碰他人發絲,就像是求愛一樣,算是一種含蓄的追求。
可是藜謨這些年在修真界裏待著,覺得這裏雖然和凡塵界的古代一樣,可是風俗並沒有真正的古代那麼封建。
畢竟修真界裏還是實力至上的,所以不管任何風俗習慣都可以跟著強者改變。
什麼青絲情絲,或者是求愛追求,這些事情都不一定呀。
然而師兄們偏偏要用這個理由拒絕給他束發,藜謨也沒辦法,所以他當年及冠之後隻能出門的時候用一根發帶把頭發都束在腦後,要麼打架的時候綁高馬尾便於行動。
盤發帶冠的技巧屬實有點難為他這個現代人了,就他這手藝帶上了冠都容易掉下來,還不如不戴。
不過說到親近之人,不一定是情人,父母師長也很親近呀。
藜謨就記得自己及冠之後雖然那些師兄們總是用這些理由當借口不肯幫他梳頭,但是有一次師尊被他磨的沒辦法了,幫他梳過一次頭。
指尖繞長發,青絲挽木簪。
那木簪還是師尊送給他的。
不管當時表麵一貫冷漠的師尊心情是不是很無奈,反正難得不用被頭發困擾的藜謨是很開心的。
可惜師尊手藝也不怎麼滴,那天的發簪沒過幾個時辰還是散了,連那根木簪都不知道掉到哪裏去了。
藜謨……反正沒把這件事告訴師尊的,左右木簪給他了就是他的,丟了也不能讓送的人知道呀。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如今想來,當初師尊送他木簪的那日似乎還是七月七,凡塵界的情人佳節放在修真界也是一樣的。
或許是巧合吧,可惜那天的木簪藜謨不小心掉了,後來師尊又去閉關,這件事就再也沒提過。
然後沒過兩年,大師兄萬俟景叛逃,師尊入魔,而他也沉睡了下去。
……
胭脂閣的包廂中,端木鳳看著趴在窗台上不知不覺睡著了的小師弟久久沒有動作。
忽然包廂門打開,走進來一位冷冽的墨衣男子。
端木鳳立刻站起身作揖:“師……尊上。”
包廂裏寂靜了一會兒,穆修遠……不,現在是戮煞魔尊穆朔離為趴在窗台上的藜謨披上了一件墨狐披風,隨手理順了藜謨臉頰旁有些繚亂的長發。
“小師弟應該會在浮鳳城待到花朝節結束。”端木鳳低眉順眼彙報情況。
定眼看了會兒沉睡的藜謨,穆朔離點了點頭。
“他的修為難道真的……”端木鳳忍不住多了句。
“我會想辦法。”穆朔離表情不變,開口道了句,“近日臨近天蒼秘境開啟之時,浮鳳城人心浮動,萬事謹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