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陣平最先反應過來,掰起手指:“好了,來說說你是不是又瞞著什麼做什麼危險的事吧——”
似乎想想明白了,諸伏景光沒有立刻回話。他像是無奈又像是悲傷的看著那扇被關上的門,良久。
“明天,明天我會告訴你們的。”他喃喃。
如果能有明天的話。
【如果今天是末日的話,那他們還有明天嗎?】
【永遠不會兌現的承諾,景光你又逃避!】
【嗚嗚嗚嗚想哭。】
【秋庭是刻意讓他們小聚一會的嗎?】
【如果這次也失敗的話,這就是他們這一周目最後一次見麵了。】
【rio總是在這種細枝末節的地方特別溫暖,我哭了。】
【他沒有留下來啊,他冒雨離開了。好像除了景光,rio就沒有關係算得上好的人了。】
【笑話,鬆田對rio不好嗎!分明是rio自己不願意留下!】
【畢竟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報告!台風‘魔女’最大平均風速還在增長!”
“二十五米每秒,三十米每秒,三十五米每秒”
“已經到了超強台風等級!”
隨著接連不斷的警告聲,氣象局室內一片紅色。
而後,一道威嚴的聲音沉聲喊道:“發布台風紅色預警!從現在開始進入特別緊急防風狀態!”
這條消息飛快的傳達了下去。
一模一樣的短信不斷被發送,出現在了黑衣成員們的手機屏幕上。
銀發殺手叼著煙蒂,冷哼了一聲:“果然不可靠。”
旁邊開車的伏特加安靜的像個鵪鶉,經過上次的失誤,他不敢再在琴酒麵前提那位預言師,盡管他黑大衣裏麵套了件綠色襯衫。
坐在後座的貝爾摩德交叉著腿,黑色緊身衣顯得她美豔無比。
“還聯係不上預言師嗎?”她說道,似乎隻是疑問,但是又帶著些讓琴酒不爽的語氣,“那位先生為了那個預言師這麼大動幹戈,又是調動全體代號成員又是這時候聚集大量武裝。琴酒,你就不阻止一下?”
“在那位先生麵前最忠心的你說的話還比不上剛剛加入組織的預言師?”
貝爾摩德對預言師的說法保持懷疑態度,畢竟就連自己的不老容顏也是出乎常理的存在。
但是這一次他們的動作太大了。
“那位先生一定要得到魔女。”琴酒取下了自己嘴邊的煙蒂,放進塑料袋裏收好。
“台風?”貝爾摩德挑了挑眉。
她有聽到廣播裏的紅色台風預警,而台風的名字就是‘魔女’。
“不是。”琴酒此時用更加嘲諷的語調說道,“居然還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嗎?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眉頭一簇。
正在開車的伏特加什麼都不敢說,而氣勢足夠強大的兩位又沒有再開口的意思。
窗外的雨聲似乎是這凝固的空氣裏唯一的聲音。
良久,琴酒的手機鈴聲打破了車內的沉靜。
“總算來了。”琴酒勾起嘴角,帽簷下的雙目露出銳利的光芒。
就讓他看看,這位預言師最後的預言到底是正確,還是虛假。
空曠的公路上,兒童雨傘就像是一朵黃色的小花,被大雨摧殘。
“你終於回撥我電話了。”穿著藍西裝的小學生站在空曠的郊區公路上,聳拉著半月眼,“秋庭,這麼重要的日子你居然不接電話!”
他舉著自備雨傘,抬頭看向天空——那一片烏壓壓的,逐漸向地麵靠近的黑雲。
“現在才正正好。”電話那頭的預言師毫不在意的說道。
“真是的。”柯南學著毛利蘭的語氣抱怨了一句。
天知道他今天一大早就跑到沒人的地方,打電話又打不通,幹等這麼久多焦急。
他發現對麵的預言師和他記憶裏的一模一樣,完全不慌的樣子。這讓他有一種白白擔心的感覺。
但是不可否認,在這種時候,合作者的這種反應反而讓他焦慮的心髒緩和了許多。
就像是,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內,他們能獲得勝利。
雨落在傘麵上的力道逐漸加大,柯南報了個地點,然後頓了頓,聲音低沉了下來。
“秋庭。”他抬起頭,目光從傘沿看向天空,“我有一種預感,她要來了。”
鋼琴鍵被按下,拖長了尾音的音調伴隨著落雨聲,從天空之中傳出。
如同齒輪一般的黑色從天空之中浮現,鏤空數字跳至阿拉伯數字十。
雨仿佛停下了。
柯南放下傘,那平麵眼鏡之中似乎倒映出了天空中逐漸滴落的黑色顏料。在這巨大的水滴滴落地麵之前,一條縫隙在那之上浮現,擴大成尖銳的圓形露出其中金色的眼眸。
潔淨透明的雨水已經轉化成了濃鬱的黑色,猶如墨汁,帶著詛咒降臨世間。
占據半邊天空的數字跳轉到了九。
一切都和他曾看到的一模一樣。
手機中,合作者的聲音依舊那樣不緊不慢,似乎帶著奇妙的韻律。
“離開那裏,柯南君。”他說,“你的作用到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