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令嶼？”黎棠頓住腳步，呆呆地盯著他。
“喲，”少年抬頭，笑得又壞又拽，“一下就聽出我的聲音了。”
“……你怎麼在這裏？”
“打工啊，”周令嶼散漫地把杯子倒扣在桌上，漫不經心地說。
周家的小公子需要打工？
黎棠抿了抿嘴，認認真真地勸說：“你還小，不應該在這種地方，學習才是最重要的。”
“好的，小老師，”周令嶼吊兒郎當地應了聲，顯然就沒聽進去，“那小黎老師怎麼也來這種地方了？”
“我不是小老師，”黎糖小聲嘀咕了一句，指了指不遠處，“我是來參加同學聚會的。”
周令嶼看了眼桌子上的轉盤，了然：“玩遊戲輸了？”
黎棠這才回想起自己來這的目的，消退的燥熱順著耳根又湧上來，嗡嗡地“嗯”了一聲。
“說吧，要我幹什麼？”
“你怎麼知道是你？”周令嶼垂著眼簾，又倦又拽：“習慣了。”
黎棠搖搖頭：“謝謝，是要你電話，但我本來就有了。”
周令嶼盯著她粉白的小臉，突然抽出一片紙巾，隨手寫下一行字，衝她招招手：“過來。”
黎棠遲疑了一秒，磨磨蹭蹭地走過去。
少女馥鬱的幽香混著淡淡地酒香襲來，縈繞在鼻尖，周令嶼指尖一頓，而後若無其事地把紙條遞過去。
黎棠低頭看，是一串龍飛鳳舞的電話號碼，筆鋒淩厲，力透紙背。
“他們如果不相信，把這個給他們看，還有——”周令嶼睥睨地掃了她一眼，“少喝點，一身酒氣。”
黎棠鼓了鼓臉頰，吐出一口氣，才慢慢說道：“……謝謝。”
回到座位的時候，一群人正在打牌，見她回來，問了聲：“黎棠——要到沒有啊。”
“你怎麼沒點眼力見，一看這樣子就沒成功嘛，”有人涼涼說，“也不怪黎棠，誰都知道那帥哥從來沒給過別人電話號碼。”
“拿不到也沒事，畢竟那種級別的帥哥也不是隨便就能泡到的。”
黎棠聽言，默默遞上紙條：“我拿到了呀。”
場麵突然一靜，所有人停下手中的事，齊刷刷地看過來。
“我去！”
“不會吧，齊大帥哥突然開竅了？”
“黎棠你太有本事了，快和我們說說怎麼做到的。”黎棠羞澀地撓撓臉，含糊其辭：“就……問了一下，他就給我了。”
眾人麵麵相覷，半天豎起一個大拇指：“牛逼！”
“果然美女還是有特權的！”有人感歎。
“不會是說大話吧，”傅明雅勾起紅唇，涼涼嘲諷，“沒拿到就直說唄，沒必要拿個假的來騙大家吧。”
從她來開始，傅明雅就一直和她過不去，黎棠雖然不知道原因，但耐心也已經告罄了，她淡淡地回懟：“你那麼想知道，自己去問問吧。”
傅明雅羞惱，冷笑道：“裝什麼裝，你——”
“黎棠小姐，”一名服務員打斷她的話，禮貌地給黎棠遞上一杯奶白色的酒水：“我們的調酒師給您專門調了一杯酒飲，請你慢用。”
一時間，整個包廂裏的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