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已經有個法山進去了,想要渾水摸魚也不知換個名頭?”管事冷笑不已,大手一揮,“來啊!給我叉出去!”
“娘的!哪個兔崽子冒充老子名號!給老子站出來!”
被架在鋼槍上的大和尚撕心裂肺的怒吼,一張大臉都氣黑了。
眾人噓聲一片,一臉的鄙夷。
……
上了畫舫之後,李如是跟隨兩個丫鬟來到船頭最大的閣樓。
剛一進門,一股文人騷客的氣息鋪麵而來。
閣樓很大,擺了數十張桌子,幾乎滿座。
在座的基本都是年輕有為的青年才俊,其中也不乏富家少爺和官宦之家的公子,就連一些目露邪光的歪門邪道之人也混雜其中,每個人都謙虛和煦,言談舉止有理有度。
總之,樓內一片祥和,欣欣向榮。
蘇小姐的魅力由此可見一般。
李如是巡視了一圈未發現江老兄的身影,大概是在另一座閣樓。
剛才在岸邊的時候,就有不少身著官服的官員上船,此時都不見,應是有意區分開另行安排了。
此時空位不多,李如是又不想引人注目,便來到末座坐下,拿起桌上的水果邊吃著,邊等待著正主蘇小姐的到來。
可是直到吃的瓜皮果屑滿桌都是,也沒見蘇小姐的影子,而這群文人騷客依舊吟詩作對,大談風雅,沒有一點不耐的樣子。
李如是繃不住了,在這枯坐一宿還不如回水裏泡著呢,於是低聲問向身旁的一位幹瘦公子哥。
“兄台,貴姓?”
“免貴,姓徐。”瘦子抱拳回禮,“公子怎麼稱呼?”
“在下法山!”
李如是同樣抱拳,既然是用法山的名頭上的船,那就要一直用了,免得生變故。
“法公子的名諱很有佛性啊!”
“哪裏哪裏,徐公子過獎!”
兩人一番含蓄客套後,李如是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都這麼久了,怎麼還未見蘇小姐出來呢?”
“法公子孤陋寡聞了不是,蘇小姐何許人也?乃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清館人,即是清館人,又怎能輕易拋頭露麵呢?”
“那你們這麼多銀子上船,連麵都見不到,不覺的虧的慌麼?”
李如是都有點為他們心疼銀子了,那可是五百兩啊!
“錢財乃身外之物,區區五百兩何足道哉?能上蘇小姐的畫舫乃是小生的榮幸,即使再加五百兩又有何妨?”
徐公子搖著折扇,一臉的自得。
李如是無語了,這群人簡直魔怔了,“既然蘇小姐不露麵,那幹脆在船上找個女子共度良宵,也比在這幹坐強啊!”
說到底這不過是艘花船,既然是花船怎能少的了風花雪月之事?話雖糙,但理不糙啊。
哪知此話讓徐公子反應甚為激烈,就連周圍幾位才俊都投來不滿的目光。
“法公子莫要瞎說,我等都是風雅之人,怎會這種苟且之事?恁地辱沒了我等身份!”
李如是目瞪口呆,風雅之人?大哥你好意思說這句話不?看你那幹瘦身材和深陷的眼窩,還有那堪比國寶的黑眼圈,明顯是苟且之事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