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明白,明日便啟程回京,老奴不在的這幾日裏,還請公子留在縣衙莫要外出。”
“行了,知道了。”
甄武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抬起腳步輕盈的下了山坡。
李如是正發著呆,忽然眼前一暗,青灰色的玄袍遮住了他的視線。
“呦,李大人雅興啊,在這荒郊野外獨賞美景,就沒叫上你那嬌俏可人的白小娘子麼?”
甄武駐足,嘴角掛著賤兮兮的笑容。
“怎麼又是你?我不是讓你走了麼!”
李如是心情更加不好了,這瘋丫頭真的是陰魂不散,走哪都跟著他。
“這裏又不是縣衙,我去哪你管的著麼?”
甄武故意在他身旁轉了幾圈,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樣子。
“行,你慢慢轉!”
李如是不想搭理她,提起禪杖繼續往下遊走去。
一路上時不時的抓起河堤上的泥土碾碎在手心,又時不時的扒開石塊踩踏幾下,一身月白袍早些汙跡斑斑。
越往下走,視野越開闊,河流的流域麵積也大了不少。
遠處河邊停著一艘小舟,舟上一個佝僂身影向河麵拋灑著漁網,在他身後的河灘上,一個小小人兒獨自玩耍嬉鬧。
李如是頭皮一緊,立馬就認出了那個小人兒就是當初差點把他醬燜的綺娃兒!而那個佝僂身影就是助他一腳之力的戲精大爺。
這兩個跟給他留下的心裏陰影麵積不可謂不大。
“你怎麼不走了?”
甄武深一腳淺一腳的趕了上來,髒兮兮的小臉上滿是疑惑。
“你怎麼還跟著我?”
李如是實在無語了,狗皮膏藥也沒這麼黏的。
“本公子說了,這裏不是縣衙,我去哪你還管不著。”
“行,我不跟你爭論這些沒營養的,直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
李如是也是被磨的沒脾氣了,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我……”甄武大眼睛轉了轉,理直氣壯的道:“我是來監督你的!”
“監督我?”李如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不錯!你口口聲聲說修建河堤,清理河道!還不是想借機從中克扣銀兩中飽私囊!先是以修河道名義收受賄賂,然後用此事堵何家等人口實,如此一來,銀子和名聲全被你賺了!李大人,你這招高啊!你們這些當官的,都一個德行!”
甄武叉著腰,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你別光天化日之下亂扣屎盆子啊!本官如何,你也管不著!”
“哼!心虛了?被我說到痛楚了?”
“你怎樣想是你的事,如果你有證據大可以去告我,隻要屬實,本官甘願伏法。”
李如是徹底沒了耐心,冷哼一聲錯開她繼續向前走去。
“不需要什麼證據!隻要你告訴我,你如何能用十萬兩銀子修出兩條不潰堤的河堤,我就認你是真心想為百姓辦事!”
李如是停下腳步,感覺心髒都被紮了一刀。
她的話言簡意賅,卻直戳要害!
甄武趁機趕了上來,繼續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