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走吧,我在縣衙門口等你。”
少年嘴角上揚,仿佛料定了他會去。
待他走後,李如是匆匆下樓,首先就去了塵一住所。
塵一,塵三依舊躺在床上,塵二塵四也在房中,見他進來,同時行禮。
“見過師兄!”
李如是擺了擺手,問道:“今晚有個陌生人潛進我房中,你們可曾察覺?”
“看見了。”
幾位僧人相視一笑,神色說不出的詭異。
“看見了,你們為何不攔住他?”
李如是瞪大了眼睛,這還是他認識的一心護衛的塵僧嗎?
“作為師弟,怎能破壞師兄的好事?”
塵一憋著笑,臉色漲的通紅,其餘幾位僧人也是一臉曖昧,笑的十分猥瑣。
“啥意思?什麼好事?”
李如是有些發蒙,沒能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師兄,你就別裝了,現在整個奉禹誰人不知師兄喜好男風?如今正主都找上門了,我們哪有攔著的道理?”
塵二走過來拍著他的肩膀,一副我挺你的表情。
李如是翻了個白眼,也懶得解釋,正色道:“何家給我發了請柬,你們誰跟我一起去赴宴?”
一聽正事,幾人都嚴肅起來。
塵二上前一步說道:“由我與塵四師弟陪同,再讓塵八塵九師弟暗中護衛。”
“有勞各位了!”
李如是拱了拱手,轉身出了房門。
縣衙大門外,少年倚柱而立,玄紋長袍隨風微動,說不出的俊逸出塵。
若換回女裝,想必也是禍國殃民的級別。
李如是並沒有打算揭穿她的身份,她既然扮成男裝,自然有她的打算。
至少到目前為止,她並沒有對他有實質性的傷害,既如此,他也不會去做這種小人之事。
路上,塵二塵四特意拉開了距離,給兩人留出私人空間。
對於這兩貨的好意,李如是隻能被動接受。
“怎麼稱呼?”
“甄武。”
“好霸氣的名字!”
李如是真心讚道,雖然明知這不可能是她的真名。
“名稱不過代號而已,何足稱道?”
“我就一俗人,認為好自然就是好。”
“俗?我看未必吧。”甄武折扇敲擊著手心,吟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單單這一句,就非俗人能出。”
“這句我隨手抄來的,當不得真。”李如是難得說了句實話。
甄武不置可否,歎道:“本公子一向以風流自詡,詩詞歌賦也識得無數,可李大人的一曲渡情,倒讓我生出孤陋寡聞的慚愧心。”
“大可不必,鄉詞野曲罷了。”
“哦?這麼說我倒對李大人的家鄉十分向往了,不知李大人哪裏人士?可否告知?”
李如是自然不會說實話,就算說了她也去不了啊,於是敷衍道:“我家很遠,有空帶你去!”
“一言為定!”
甄武停下腳步,神色非常認真。
李如是尷尬一笑,埋頭繼續趕路。
這次何家設宴的地點,仍然是望春樓。
樓外,何管事四處張望,早已等候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