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熵養了一條狗,準確的說,是收養。
阿拉斯加犬,從流浪犬收容中心收養來的,不到3個月,連奶都還沒有斷。
黑白的花色,圓乎乎的頭,圓乎乎的身子,毛茸茸的,跑起來連耳朵都顛兒顛兒,像個球一樣的滾過來。
李熵把她疼得像是自己的孩子,連抱帶rua的,吃喝拉撒都在一起,但是養了沒幾天,就被李奇逼著讓他送走。
理由是,李熵沒個長性,貪玩兒,一有時就顧不上照顧,這沒斷奶的奶狗,哪裏經得起這樣的折騰。
“我沒空,但是你有空啊!~”李熵抱著狗,掛在李奇身上賴皮,“我照顧不了它,但是你可以幫我照顧啊!?”
李奇費力地把他從身上撕下來:“我養你已經夠費勁了,我不想再養一個,所以你別別霍霍人家,快點給她找個好人家,把她給送走!”
“李奇你沒人性!?”李熵哭哭唧唧地罵了李奇一通,抱著狗子,頭也並不回地從家裏跑了。
李奇沒搭理他,叼著棒棒糖在家裏看書,玩遊戲。
等到了飯點兒,他去廚房弄了一桌子的飯菜,穿著圍裙開了門,衝著蹲坐在門口的那個家夥喊了一聲:“我做了牛奶燉菜和燒肉,你要吃嗎?”
李熵回頭,狠狠地瞪他一眼:“不吃~!”
懷裏的狗子,抬起頭“嗷”了一聲應和著。
李奇扯了扯嘴角:“愛吃不吃。”
李奇關門,他站在玄關處,心中默念三個數:“一、二、……”
“三”還沒數出口訥,就聽見李熵在外麵把門砸得哐哐作響:“李奇你要不要這麼沒人性!?沒斷奶的狗子和你一卵雙生的親哥哥都不要了~!”
李奇全然不回頭——他已經十七歲了,是mit理學院數學係準博士生,早就已經不跟李熵玩小時候那套幼稚的“誰是哥哥”的遊戲了。
等他回到廚房,脫下圍裙,李熵已經停止砸門,哭哭唧唧地抱著狗子進了屋。
李熵坐在凳子上,狗子在他懷裏,正伸出舌頭乖巧地舔著他的手,他抽抽噎噎地看著正在盛菜的李奇,哼哼唧唧的說:“我要多一點燉肉~!不要給我添胡蘿卜~!”
李奇沒應聲兒,回頭端了一大碗燉肉給他,裏麵的胡蘿卜一塊不少,甚至比以前還多些。
“李奇~!你故意的是不是~!?”李熵嚎了以來,他摟緊了懷裏的狗子,勒得狗子也跟著嗷嗷直叫。
“李老二,你那挑食的毛病該改改。”李奇越過餐桌,一手撐在桌麵上,和李熵鼻子對鼻子,眼睛對眼睛,表情嚴肅得可怕。
李熵被李奇突然湊過來的臉驚得半晌沒有反應——他以前並不覺得李奇這張臉有什麼問題,畢竟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而且看了十幾年了,哪怕李奇一挑眉毛,他都知道對方心底裏想做什麼,但是現在,他突然覺得自己瞧不明白對方。
“李老二,把你的手鬆一鬆。”李奇轉到李熵身邊,他斜依在餐桌邊兒,順手把狗子從對方懷裏抱了出來,“你快把她給勒死了~!”
李熵哼哼唧唧:“她是我的~!”
李奇舀了一勺子肉,順手塞進李熵嘴裏,問:“好吃嗎?”
李熵一邊嚼肉,一邊哼哼唧唧:“好吃。但是她還是我的……”
話音還沒落訥,又是一勺肉塞嘴裏。
這下不哼唧了,嘴裏全是吃的,壓根也哼唧不出來。
李奇低著頭看了一會兒李熵,抱著狗子轉身去給她準備奶糕。看著狗子全身都撲進食盆裏吃得那叫一個香,他心裏想要把和家夥送走的欲望就更加強烈。
吃完飯,李熵攤在沙發上摸著圓滾滾的肚皮挺屍,李奇拉了拉他:“走了,出去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