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聳了聳肩說道:“是啊。正好公主哭天搶地的不願意來,而這個女人又哭天搶地的要來,所以,我就順水推舟成全了他們倆。”
說完,抓了抓鼻子,說道:“你知道,我一向都有些憐香惜玉。”
衛青的出現,讓場麵更加混亂,可是,眾人卻都又覺得空氣裏那抹緊張的空氣,似乎漸漸的淡了。
柳瀾實在忍不住了,衝著衛青大喊起來:“我說,你們可不可以一會兒再敘舊,再顯擺?我的脖子很痛,再不止血,我會死的!”
衛青這才瞥見柳瀾喜袍上的血漬和高高衣領下的傷痕。
他的目光,驟然冷凝,仿佛一支冷箭,直直射進了銑釗心底。銑釗不自覺地退了兩步,說道:“你,你們別亂來,我會殺了她的。”
衛青見柳瀾受傷,已經是怒火攻心,他才沒有聽銑釗那虛軟無力的恐嚇,拔出大刀就朝銑釗砍去,司空寒見狀,急忙也欺身而上。而銑釗見狀,真的一刀就朝柳瀾的脖子砍去。
三個人,幾乎是同時行動,電光火石的一瞬間,血濺三尺!
“啊——”眾人驚呼隨之而起。
“不——”陳太後尖利的聲音,卻突兀的出現在那陣驚呼聲中,她邊叫邊不顧一切的往前衝去。
而衛青停在了銑釗的不遠處,呆呆看著眼前那隻和馬一般大小的雪狼,它的身下,躺著氣息奄奄的銑釗。不過一爪,這個瘋狂的漠北二皇子就已經半死不活了。
“妖怪啊!”,人群猛的開始四散開來,向無頭的蒼蠅,在整個祭台上橫衝直闖。
雪狼王淡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眼裏是柳瀾才能明白的怨怪:“早就叫你讓我出來,你卻不許。”
柳瀾半靠在雪狼王的身上,急忙扯下一片衣襟替自己包紮起來,一邊說道:“誰知道會遇這個瘋子,還真的下手了。”
雪狼王無奈的歎了口氣,忽然見陳太後瘋狂的朝自己跑來,她撲到在銑釗身邊,聲嘶力竭的大聲叫著他的名字。
銑釗漸漸睜開眼睛,虛弱的扯出一個笑容來,說道:“母後,來生,我什麼都不願意做了。你記得,別來找我。”
“釗兒,你撐住啊。母後答應你,今後你不願意做的事情,母後再也不勉強你了!”
陳太後哭得像個孩子,可是,即便她的眼淚,也挽回不了自己兒子的性命。
銑釗漸漸閉上了眼睛,鮮血從他的身體裏流淌出來,帶走了他的生命,他的身體在陳太後的懷中漸漸冰涼。
陳太後看著自己的兒子,突然間淒厲地大笑,如鷹似梟,說不出的森寒淩厲,她倏然拔下頭上的簪子,狠狠簪進了雪狼王的前腿之中。
雪狼王有些憤怒的一爪拍開了她,不過,下手終究是沒有那麼狠了。
陳太後的身體像一個斷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她卻兀自在笑,好像遇到了一件極為開心的事情。
撲通一聲,她跌落在地,吐了一口血,又咯咯的笑了起來。
司空寒見場麵感如此混亂,運足內力,大吼一聲:“肅靜!”
眾人聞聲,這才漸漸安靜下來,鮮血染紅了一方祭台,這一次的聯姻,卻因為一場陰謀而沾染上了血腥。
司空寒掃視了一圈群臣,冷冷吩咐道:“黑甲衛,安排好眾位大人回府休息。”然後轉頭對右丞相說道:“右丞相,今日之事,已再明了不過。但是,為還我一個清白,擇日,我希望還是由右丞相親自為本王澄清一番。”
右丞相麵色蒼白,看著司空寒身後的雪狼王,說道:“理應如此。”
司空寒點了點頭:“如此,便有勞丞相了。”說完,他一揮手,黑甲衛們三人一組的分開,分別護送那些大臣離開了。
衛青走到司空寒身邊,喜笑顏開的說道:“主子,這可太好了。銑釗自作孽啊。”
司空寒回頭看向雪狼王腳邊的銑釗,心中卻沒了最初的恨意。
從自己的親叔叔奪了自己的皇位時起,司空寒就下定決心要將屬於自己的東西拿回來。
此時此刻,叔叔已被銑釗殺死,而銑釗又已經被雪狼王殺死。
看陳太後的模樣,顯然也已經瘋癲了。他所有的仇人都已經消滅了,他應得的,他為之奮鬥的,近在咫尺。
可是,司空寒卻沒有半分的高興之情,反而覺得胸口氣悶,情緒有些蕭索。
他拍了拍衛青的肩膀說道:“去,安排一下宮中的事情。另外,傳封信給鍾祥,讓他替我看緊了錢旭。”
衛青點了點頭,迅速去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