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殺紅了眼,在人群之中橫衝直撞,左突又衝。
忽然一個黑衣人的刀砍斷了衛青戰馬的後腿,戰馬一聲慘嘶,側身翻倒,把衛青甩了出去。還不等他站直身體,一道劍光緊接著襲來。
衛青隻本能的舉刀擋過去,卻是因為摔倒在地的姿勢失了準頭,反而被那劍刃刺傷了右臂。
鮮血飛濺而出,衛青卻全然沒有理會,左手彎刀在地上一撐,整個人站了起來,那隻帶傷的右臂揮刀就橫掃了過去。
對方顯然沒有料到這人那麼頑強且反應迅捷,在一愣神之即,竟被衛青攔腰斬成了兩段,那人至死都瞪著這黑臉大漢,眼裏盡是困惑。
但是狀況也就在此時發生,由於用力過猛,那人又被攔腰斬斷,衛青忽然失了重心,腳下一個踉蹌,隻好急忙撤刀杵著地麵尋找支撐點以站穩身形。
然而在這短兵相接的當口,任何一個細小的閃失都會成為致命的弱點暴露給敵人,衛青這次也未能幸免。
還不待他完全站穩,斜刺裏兩把長劍同時揮來,這個防城第一武將在殘陽映照的天空之下,在血色彌漫的西部邊塞,用自己的鮮血染紅了天炎邊境。
“殺!”
“老子要把這幫狗娘養的剁碎了喂狗!”
邊城守軍的漢子們,血性與狼性在他們身上彰顯得淋漓盡致。
不用任何人鞭策,拿起手中的武器,狂風暴雨般湧出城門與敵人混戰在了一起。
最多兩個時辰,防城已是此番狼煙四起血流成河了。
目光所及之處,盡是刀光劍影,血影重重,不過抬眼看去,城門並未攻破。。
城門下,衛青看著那些黑衣武士的屍體,緊鎖了眉頭。
現在,所有人都可以斷定,這些人並非嶺南軍,嶺南在天炎西北邊,長相多粗壙高大。
而這些人卻皮膚黝黑細膩,身材瘦小。
一看就是天炎國人。這一發現更加讓衛青驚心。
如果敵軍是本國人,那麼這些人是受何人指使,是否還有其他餘黨,他們藏身何處。
這些人,為何千裏迢迢來到戰王眼皮子底下,還趁戰王不在軍營發起圍攻,這到底有什麼樣的目的!
忽然,衛青想起柳瀾昏過去之前說的話:有好多人在追我們,那邊還有軍營,你們快去救他。
想到這裏,衛青心中一凜:虛無山、軍營這兩個重要的字眼跳了出來。
這些人就藏在虛無山深處,而且是有組織的。
柳瀾既然說是軍營,那就不是一般的散兵遊勇。
一封戰報一封家書同時送往國都。
朝堂震驚,大殿中一片嘩然。
“眾卿有何見解?”
天炎王端坐龍椅之上。二十出頭的年紀,黃袍金冠,劍眉朗目,英俊瀟灑。人雖年輕,但氣勢非凡,眸光銳利。
“回稟吾王,那嶺南一直對我天炎邊陲虎視眈眈,狼子野心,此一戰更是擺明要與我天炎為敵,不可輕視。”
“回稟吾王,三百年來,四國和睦相處,百姓安居樂業,雖小有摩擦,但都未傷大雅,臣以為此事必是奸人所為,想要挑起我朝與嶺南之間的矛盾,好坐漁翁之利。”
謝右相顧慮頗深。
群臣議論紛紛。
各種猜測,想像,臆測,主戰的,主和的言論在王宮大殿裏四處飄飛紛紛揚揚。
天炎王冷眼看著下方,平和的太久了,大多數人都在歌舞升平中消磨了銳誌,喪失了冷靜。所以才會因為這一場不大的戰役,亂作一團。看來,是該換換血了。
而千裏之外的虛無山中,一全身黑衣籠罩的身影立於一座山頂,一手平舉手心向天,另一手五指微曲,似在測算什麼。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那黑影忽然飛身而起,快如閃電般掠向山下。
靜立在那片詭異營帳之中,雙手結印,默念口訣,隻一瞬,若大個軍營不論是人還是物竟然全部消失了。
七天了,司空寒仍舊未醒。
柳瀾在這一周把前前後後的事情想了個遍,洞前洞後走了個遍,最後還是認命的與司空寒呆在這洞穴之中,當然還有一頭巨獸。
而在這七日這中,最令柳瀾震驚的,不是司空寒身上的外傷已經全部好了,且皮膚上的傷口都恢複如初,仿佛那些大大小小的刀傷從來沒有在他身上出現過一般。
而是這頭帶她找到司空寒又一直陪在他們身邊的巨狼。
就在三日前的那個月圓之夜,巨狼忽然發生的變異,不是變得可怕而變成了一個巴掌大的小毛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