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一聽,暗恨自己怎麼沒有想到,於是牽了鐵血過來,揪住馬耳朵說道:
“好兄弟,快帶我去找你的主人。”
鐵血長途奔襲,已經累得快要站不穩了,但此時見到衛青,仿佛能聽懂他的話一般,長嘶了一聲,調頭就走。
衛青舍不得再騎它,隻跟著施展輕功向前掠去。
另一個護衛長見狀,急忙一聲號令,讓所有人跟上衛青,又把柳瀾交給自己的兩個親衛,吩咐他們把人護好,這才上馬一揚鞭子追了上去。
當司宮寒的護衛們趕到的時候,入眼的是一片令人吃驚的狼藉。
清冷的月光下到處是殘肢斷臂,血腥漫天,山林中寒鴉低鳴,百草淒冷。
衛青在一片殘屍中翻找,卻是遍尋不見司空寒的身影。
衛青發狠的在那些本已死透的黑衣人身上再補上幾刀,複又繼續尋找。
衛青令那些士兵按小隊四散分開,向八方擴散而去,自己則躍到樹上,看向遠處。
他要找的不單是司空寒,還有柳瀾口中的軍營。
邊疆多患,他不能放過任何可能威脅天炎國的敵國奸細軍隊。
可是一個時辰過去了,搜尋的人回來稟報,方圓數裏沒有人跡。
衛青看著瞪圓了眼的衛青,忽然有種無奈湧了上來。
在找到柳瀾後,司空寒又憑空消失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夜已經很深了,在這大山深處,暗夜就如同一個巨大的怪獸,隨時有可能吞掉鮮活的生命。
天空泛白,青山漸綠,一夜搜尋的隊伍仍舊一無所獲。
兜兜轉轉了幾個圈又回到了駐地,而士兵們早已整裝待發了。
一兵走幾步,就聽到後麵有腳步聲跟來,受了傷的柳瀾在小睡了片刻後,硬是跟了來。
衛青帶領部隊再次回到那片打鬥過的地方,白天看起來比夜晚更加慘烈。
腥紅的血跡遍地都是,那些屍體似乎是被野獸啃咬過,讓本來就殘破的肢體更加支離破碎。
衛青隨在鐵血身邊,仔細的查看那些令人做嘔的屍體,越找越是驚心,也越是充滿希望。
因為他發現幾乎能看得到的屍身上,要害處都有一道相同的劍傷。
衛青沒有見過司空寒使劍,但卻知道司空寒最為厲害的武功,卻是劍法。
一劍即出,則一劍封喉,絕無生還。
看來這些人都是被司空寒所傷,但那些斷臂殘肢卻又令衛青百思不得其解,司空寒即已殺了他們,為何還要費那麼大的力氣把這些人斬成碎片。
如果沒有深仇大恨,任誰也不會做出這等事情。
正當衛青低頭苦思之即,卻聽得柳瀾的急切的聲音傳來:
“找到司空寒沒有?”
這裏的護衛都是跟著司空寒半生戎馬的,都曾受過柳瀾的救治。
因為柳瀾曾是這些護衛的救命恩人,因此,大家都極為尊敬她。
也沒有人阻攔就讓柳大夫一路暢通的闖了進來。
“啊!”
一聲短促的尖叫傳來,柳大夫在看到那般恐怖的景象後,也難免失口驚呼。
饒是她膽子再大,能直麵死人,但麵對這等景象也著實被嚇得半死了。
正在眾人一籌莫展之即,忽然鐵血仰頭長嘶了一聲。
衛青正轉過頭去看鐵血的時候,遠處卻傳來一聲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叫聲,仿佛在回應鐵血響一般:
“嗷!”聲音卻是尖細稚嫩。
鐵血聽到那叫聲,忽然興奮的撒開蹄子就跑了過去。
衛青一愣之後也隨即跟著掠去。柳瀾也急奔而去。
待眾人趕到,卻又全都傻了眼。
鐵血對麵的草叢中,一個雪白的小毛球正立著身子,瞪著湛藍的大眼睛望向眾人,估計是沒有想到鐵血會帶著這麼多人過來,於是呼:
“嗷!”叫聲再度傳來,雖然尖細,卻隱隱透著威脅。
柳瀾從沒見過這麼可愛的小東西,見它不似凡物,竟生了征服之心,掠上前,伸手就把小東西捧了起來,想要細細打量。
小毛球沒想到柳瀾會直接撲過來抓它,一緊張,伸出尖利的爪子就在柳瀾手上撓出幾道血口。
然而,奇跡就在這一刻誕生了。
當鮮血順著手掌滴落在那片土地上時,柳瀾與那小毛球就在眾人眼中,以大家都看得到卻是看不明白的方式,消失了。
再次醒來的柳瀾仍舊在那個寒潭之中。
有了前次的經驗,這次柳瀾沒有任何驚慌,隻是看到完好如初的手掌時,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為何她明明受了傷,卻什麼事都沒有。
但是還沒等柳瀾對自己的手掌想出個所以然,忽然聽到一聲震耳欲聾的吼聲: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