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寒看著柳靖瀾處於如此驚險的位置,心髒緊緊的刺痛了一下。
“還請戰王做個選擇吧,是想自己死還是她死?”
崖邊的風極大,柳靖瀾本就消瘦,此時被狂風一吹,猶如狂風暴雨中的一葉扁舟,十分的可憐。
柳靖瀾身處生死之際,才發現司空寒比她想象的還要重要。
前世的時候看過一篇文章,文章的主旨就是說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會真的那麼重要,離開了誰,你都能照樣活的好好的。
所以柳靖瀾心中一直以為,她是喜歡司空寒的,甚至可以說愛,但若是說生死與共,讓她真的為了他舍生取義,她是遲疑的。
應對的就是前世的那句話,沒有了誰都可以好好活下去。
然而如今,柳靖瀾腳踏萬丈深淵,看著為了救她而獨身前來,以身犯險的司空寒,她的心中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
柳靖瀾眼神堅定的看著司空寒,迎著猛烈的狂風,拚盡全身的力氣大喊著,“司空寒,你千萬不能過來,若是你跳下去,即便日後做了鬼,我也不會原諒你。”
柳靖瀾的吼聲伴隨著風的呼嘯,有一種強大的力量直撲馳岩的心髒,心髒微痛。
馳岩陰狠的看著司空寒,“本王子的耐心一向不佳,若是戰王還不能思慮好,那本王子便替戰王下了決斷,斬斷繩子。”
斬斷繩子這四個字畫押剛剛脫口而出,那黑衣人應聲落下刀。
“慢。”
那刀刃險險的停在繩子上,司空寒緩緩的走向斷情崖,看著柳靖瀾滿目的深情,“如今到了生死訣別,有些話,我不得不對你說。”
柳靖瀾被被風吹得東搖西擺,努力地將廉政使者司空寒,眼睛一眨不眨,帶著他自己都沒有預料的怒氣,大聲的吼道,“司空寒你是不是男人?你若是真的跳下去,我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都不會原諒你。”
喊道了最後,聲音已經摻雜著哭腔,柳靖瀾淚流滿麵,臉上的濕意北風猛烈地吹著,刮的生疼。
手腕上被幫助的粗繩磨的已經血肉模糊皮開肉綻,然而這些疼痛都比不上,心頭,宛如刀割的絞痛。
柳靖瀾滿心滿意的都是無論如何司空寒不能死。
柳靖瀾此時終於明白愛的真諦,她願意舍棄一切,換來他生的機會。
司空寒笑笑,無聲的喊著,“我愛你。”
若是用死亡的代價換來這三個字,她寧可一輩子都聽不到。
馳岩看著兩人情深意長,心裏的惆悵不滿已經上升到了一個極度的高點,“斬斷繩子。”
既然願意做亡命鴛鴦,那他不如送他們一程。
話音未落,黑衣人離奇的倒地不醒,馳岩還未曾發覺怎麼回事,司空寒已經輕鬆的將掛在懸崖邊的柳靖瀾拉了上來。
剛才被掛著還沒未曾發覺,此時平安的上了陸地,柳靖瀾才發覺雙腿已經軟的不能直立行走。司空寒將柳靖瀾抱在懷裏,將柳靖瀾全身的重量都擔在懷裏。
馳岩儼然大吃一驚,不安的四處打量,“是誰?”
柳靖瀾微微皺眉,看著司空寒的側臉,低聲問道,“你早做了準備?”
司空寒不置可否,點頭。
“馳岩,你在天炎國劫持了當朝的縣主,罪不可赦,你以為如今還能平安的離開天炎國嗎?”
柳靖瀾心頭微微有些失落,強行的打起了精神,腿緩緩的有了些許力氣。
“戰王這一張口真是誇大其詞,本公子倒是深知你們已經完全掩蓋了靖瀾縣主失蹤的消息,就連柳尚書和柳夫人也蒙在鼓裏。”
言外之意就是,司空寒的威脅沒用,他如今還處於劣勢,馳岩的人將他包圍的裏三層外三層密不透風。
所以馳岩可以肯定,司空寒一定是在用緩兵之計罷了。不過那個躲在暗處射殺了黑衣人的人,倒是讓他頗為忌憚。
“看不出土包子還真是囂張得讓人討厭的很,小爺真的不屑射你了。”
藕生捧著一隻包的點心吃得歡脫,馳岩仔細的打量,不過是白嫩小生,不足為懼,隻是他手裏的針
馳岩遲疑著。
藕生討好地將紙包遞到了柳靖瀾的麵前,“姐姐,你吃。”
藕生幾次三番的想要偷溜到劉府去看柳靖瀾,都被司空寒以各種理由攔下,沒想到此,藕生忍不住狠狠地剜了司空寒兩眼。
馳岩看得人心中,忍不住有些惋惜,想不到這高手竟然是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