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夫人是個性格直率的,向來不喜歡別人對她藏著噎著的講話,聽著讓人心煩。
“靖瀾縣主,有空去翰林苑走走,小女早就對靖瀾縣主聞名已久。”
陳夫人的意思很是明顯,陳夫人有一子已經到了嫁娶的年紀,想來是想和柳靖瀾做媒的,不過這般直接倒是越了禮數去,柳靖瀾依然是維持著淺笑,沒有絲毫的不滿和嘲諷。
“陳夫人美意,靖瀾心領了,若是有時間便會和陳小姐換了帖子的。”
陳夫人目的達到,笑著點了點頭,便離去了。
柳夫人看著陳夫人的背影,認真啐一口的**,心道不過是個無知的鄉下婦人,目光短淺,即便是柳淩蓉出了那般的醜事,日後也會是平定候世子的世子妃,劉瀟聲名狼藉又如何,怎麼著也是壓了他們一頭。
“瀾兒,母親看著這婦人也不過是想癩蛤蟆吃天鵝肉,攀上你這縣主的高枝兒的,不用理她,反倒上她得了逞。”
柳靖瀾麵上恭敬的點頭,“母親說的是。”
柳靖瀾這般做,卻是故意的,她不過是繼母,那日青山寺柳夫人的做法讓眾人都看了去,柳靖瀾是何地位?
如今又在大庭廣眾之下訓誡繼母,果然是個厲害的。柳夫人隻顧著發泄心頭的惱怒,全然沒有顧及到周圍已經變了的臉色。
“皇上韻妃娘娘駕到。”尖細的太監聲音剛剛落下,明黃色的身影便緩緩地走了出來,身後是身著大紅袍的馳韻。
隻見馳韻麵色紅潤,望向皇帝的眸子裏深情滿滿,皇帝更是龍顏大悅,似乎很是滿意馳韻的眼神,然而柳靖瀾抽了抽嘴角,馳韻看著滿臉褶子的老男人也能笑得如花般燦爛,這演技,嘖嘖嘖,怎麼就沒拿個金馬影後呢?
不過讓柳靖瀾深深懷疑的是皇帝已經這把年紀了,還能將馳韻滋潤的麵色紅潤,實在是奇聞。
馳韻一眼便看到了柳靖瀾,見柳靖瀾竟然敢如此放肆的直視天子,眼眸閃過一抹狡猾,“靖瀾縣主,這邊看著皇上和本妃所為何事?”
柳靖瀾情不自禁地皺了皺眉頭,這不剛剛開場,馳韻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找她麻煩了?柳靖瀾緩緩地站起身,“回稟韻妃娘娘,靖瀾隻覺得今日皇上氣色俱佳,娘娘溫婉大方,實在是良配。”
皇上聽後,更是眉飛色舞,心情大悅,“想不到靖瀾縣主也是這般會說話的,賞。”
皇帝一揮手,小太監端著一壺酒送到了柳靖瀾的桌上,韻妃眼底閃過惱怒,柳靖瀾這是故意譏諷她,隻能嫁給年老色衰的老皇帝?
韻妃麵上笑著,然而桌子下的手就是將桌布攥得皺成粑粑,也不足以發泄他心中的怒火,越是看著柳靖瀾得意她就越是恨。
明明應該是柳靖瀾嫁給馳岩的,為何卻變成了她被逼著進宮嫁給了年老色衰的皇帝,這不公平。
韻妃笑著舉起了杯子,“靖瀾縣主才貌雙絕,那晚靖瀾縣主一舞本妃記憶猶新,不如趁著大家興趣盎然,請靖瀾縣主再舞一曲如何?”
柳靖瀾眉頭微皺,“今日宮宴本來就安排了宮女,此時在叫她上去跳舞,難道是想讓她當眾難堪?”
柳靖瀾思緒一動,“若單單是靖瀾一人跳舞有些無趣的很,不如來場比賽如何?讓這位大家閨秀也參與進來。”
“此法倒是多了些樂子。”未等馳韻開口,皇帝便一語定音,答應了柳靖瀾。
太後忍不住笑罵柳靖瀾,“你這丫頭心思巧妙,也是個不吃虧,罷了罷了,哀家這裏有一副紫珊瑚瑪瑙耳墜,若是誰贏得了頭籌,這對耳墜便是他的了。”
柳靖瀾笑的乖巧,“太後果然大方。”
有了獎賞,這是有無數貴女踴躍上前,有的是想拔得頭籌贏得獎次,有的是想在太後麵前得眼,無論他們出於什麼目的,都將馳韻要羞辱柳靖瀾的目的破壞的粉碎。
馳韻恨的咬牙切齒,看著太後的眼光中閃過一抹陰冷,這個老太婆,早晚讓他死無全屍,三番兩次與她為難,實在是可恨。
馳韻看著柳靖瀾眯了眯眼,今晚的宮宴,柳靖瀾就是你的命喪之地。
郭貴妃看著與皇上同塌而坐的馳韻,眼底閃過惱怒,這就是個禍水,一進宮就把皇上迷得團團轉,可恨的是,她竟然抓不住他的把柄。若不是,羽兒不讓她碰她,他早就扔馳韻死的神不知鬼不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