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瀾,你說,同一個府邸出來,同樣受到父母的教育,這差別怎麼會這麼大?”柳靖瀾當然知道司空穎娟要說的人是她和柳淩蓉。
柳靖瀾笑了笑,“公主說錯了,我是在尚書府外麵有母親教養長大,而柳淩蓉才是真正的深宅大院裏養出來的嬌女。”
司空穎娟笑了笑,在京中貴族養出來的嬌女,有時候真的比不過貧家養出來的女兒。
一轉眼,太後已經參佛出來,許多的大臣女眷已經聚集過去,司空穎娟拉著柳靖瀾,“走吧我們也過去看看。”
太後扶著額頭,臉上的表情有些痛苦,周圍的大臣女眷,無不訴說著關心,然而這些關心的詞藻,都不過是一些無關痛癢的阿諛奉承罷了。
太後的麵色愈加不善,柳淩蓉不知什麼時候到了太後的身邊,伸出纖纖玉指,既然想要按壓太後的太陽穴,被太後身邊的嬤嬤擋了下來,“大膽,太後的鳳體也是你可以碰的?”
柳淩蓉麵色發窘,通紅。“臣女,臣女略同通按摩之術,想要為太後,排憂解難。”
太後擺了擺手,似乎是頭痛並有些許緩解,抬起眼,看著柳淩蓉,“你可是柳尚書柳浩之女,柳靖瀾?”
柳淩蓉麵色僵硬了片刻,慌忙搖頭否認道,“柳靖瀾是臣女的姐姐,臣女名柳淩蓉。”
太後思索了片刻,呢喃自語,聲音雖然很小,但是距離太後很近的柳淩蓉,卻是聽了個一清二楚,“原來是與戰王解除婚約的。”
在太後的眼裏,男子解除婚約一向是沒有錯的,除非是女子不能留住男子的心,才會叫人解除婚姻。
太後頓時對柳淩蓉有了幾分輕視,語氣有些應付,“原來是柳二小姐啊。”
柳淩蓉臉色變幻莫測,眼眸中的羞憤,憤恨與不甘充斥雜糅在一起。
郭貴妃深知太後這頭痛病你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所以不便隨意開口,旁觀了片刻,這才出言道,“一燈大師喜好遊曆山川大河,這是一燈大師在,怕是太後的頭痛症就無礙了。”
“太後娘娘,貴妃娘娘有所不知,臣女的家姐從小便學醫,醫術了得,太後不妨讓家姐診治?”
“大膽,你”嬤嬤一臉嚴肅地斥責柳淩蓉。
太後製止了嬤嬤,“於嬤嬤退下。”
“是。”
太後沉思片刻,“可是你那個相隔了十年,才找回來的姐姐,柳靖瀾?”
柳淩蓉低眉順眼,“回太後的話,正是。”
司空穎娟一臉緊張的看向柳靖瀾,“想不到她竟然這般歹毒。”司空穎娟不禁為柳靖瀾打抱不平。
柳靖瀾卻是笑的雲淡風輕,“無礙。”
“哦?那便宣她過來給哀家瞧瞧,想不到這個柳靖瀾小小的年紀,竟然有此般造詣。”
柳淩蓉被師父所救的事情並不是秘密,這也是完美的向眾人解釋了這十年的去向,然而柳淩蓉卻不相信柳靖瀾的造詣有多高超,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少女,總是學了幾分醫術,又會得了什麼呢?
柳淩蓉此般便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過太後的頑疾確實十分棘手,太醫院的禦醫都束手無策,皇帝孝順,更是向民間名醫爭取了診治之法,皆無效。
若是柳靖瀾能看出各分毫,那才是笑話。
這便是柳夫人打的一手的好算盤了,即便柳靖瀾不能醫治好太後的病,太後不會怪罪下來,柳靖瀾敢為太後醫治,卻也是在太後的心底留下不好的印象。
這般傲嬌,又不可一世的姑娘,是不被人喜歡的。
柳靖瀾緩緩地走上前,張弛有度,落落大方地對著太後,以及貴妃行了禮,才緩緩道,“臣女對醫術不過是淺知一二,各位禦醫前輩,在前,臣女豈敢誇大,是妹妹抬愛臣女,謬讚了。”言外之意就是,柳淩蓉誇大其詞,言不屬實。
太後仔細端詳了柳靖瀾片刻,倒是個好相貌的,雖然不是什麼名貴大院養出來的丫頭,卻也是落落大方,氣質,比那什麼謝心柔要好幾分。
柳淩蓉一看太後點頭,眼色一變,忙道,“姐姐不要太過謙虛,既然是萬手佛醫的關門弟子,不妨大方些,為太後診治,以便替皇上解憂。”
柳靖瀾深深的看了柳淩蓉一眼,此時柳淩蓉這般說,並不是為她增添榮耀,而是刻意地為她拉來記恨。
太後等人,果然聽聞之後大吃一驚,“你真的是萬手佛醫虛塵子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