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見柳靖瀾許久不動,司空寒的竟然猛地從木桶裏站了起來,大量的水花濺了一地。
柳靖瀾尖叫一聲,雙手捂住了眼睛,雖然柳靖瀾曾經為司空寒搓過背,不過那是司空寒的動作還算是規矩。
緊接著傳來司空寒忍俊不禁的笑聲,“你又不是姑娘,臉皮做什麼這麼薄?”
這句話七分嘲笑三分試探。
殊不知司空寒一句雲淡風輕的話驚起了柳靖瀾一身的冷汗。
司空寒是在試探她?
柳靖瀾思緒在一瞬間百轉千回,一咬牙放下了手,看就看唄,反正看見了什麼東西她又不能少塊肉,吃虧的也是司空寒。
卻不想司空寒的下半身裹著白色的白布。
柳靖瀾才知道她原來被耍了。
柳靖瀾笑笑,“王爺又不是不知道卑職鳥小,怕見了王爺的大鳥更加的自卑。”
司空寒笑而不語,柳靖瀾不知他信是不信,目光不經意間流轉到司空寒小腹之上的疤痕,眉頭一皺,“王爺,您若是這般糟蹋自己的身體,明日戰場上可就再也不見戰王了。”
柳靖瀾這番話有些重了,不過醫者父母心,柳靖瀾一時氣急,這兩句話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
果不其然,司空寒臉色沉了下來,“你在咒本王?”
柳靖瀾雙手作揖,“卑職不敢。”
“本王倒是沒瞧見你有什麼不敢的,還有,日後隨我進京了,你可就不能自稱什麼卑職,這種不倫不類的稱呼,你要自稱奴才。”
柳靖瀾倒是能屈能伸的,當場半跪在地上,“是,王爺,奴才曉得了。”
司空寒冷哼一聲,“過來,為本王擦背。”
“恕奴才做不到。”柳靖瀾臉色冷硬,“王爺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奴才卻做不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司空寒恨的牙癢癢,卻又偏偏拿柳靖瀾沒有任何的辦法。隻能咬著牙,黑著臉道,“本王的身體本王自己清楚。”
“王爺身體強健,照常人的恢複期縮短了不少,但傷口還未徹底愈合,很容易感染。”
司空寒一氣之下,從水盆中一下子站了起來,“本王不泡便是。”
隨著司空寒跨出木桶之外,濕噠噠的白布隨之一鬆,竟然在一瞬間掉了下來,柳靖瀾眼睛大睜,愣在了原地,司空寒那不是鳥,那根本就是雕。
司空寒的臉色頃刻間升起了兩抹可疑的紅暈,不過好在司空寒皮黑,並未叫柳靖瀾看到。
隨後,司空寒又若無其事的將屏風上掛著的白布又裹了上去。
“既然你不讓本王泡,你便給本王擦身吧。”
說完,司空寒躺上了小榻。
柳靖瀾嘴角一抽,心裏暗自打氣,我忍我忍,等我拿到了秘籍,就把司空寒一身的體毛全部刮幹淨。
柳靖瀾一隻手臂受了傷,隻能用另一隻手用力。這樣一來,柳靖瀾就更加的不方便用力。
不知是哪個倒黴鬼將皂角放在了地上,柳靖瀾一不留神,踩在了上麵,整個人飛快的向前一撲,手本能的抓住了離她最近的東西。
柳靖瀾愣是將司空寒新圍的白布給拉了下來,露出了司空寒較白的臀部。
司空寒臉色更黑了,柳靖瀾眼珠子一轉,急忙抓了塊濕布在司空寒的臀部上抹了兩下,一麵抹一麵解釋。
“王爺,有所不知,王爺身居高位,常年久坐,容易生痔瘡濕疹。”司空寒臉色更黑了,在司空寒發火之前,迅速的將白布又蓋了回去。
“來人。”司空寒壓抑著怒火。
子夜應聲而入。
“屬下在。”
司空寒冷冷的瞥了一眼柳靖瀾,“過來,給本王擦背。”
子夜看著水房內一片狼藉,自家王爺身上隻有一塊白布勉強遮體,想不想歪都很難。
“是。”
子夜長的白皙秀氣,柳靖瀾看著這兩個人,一個內斂,一個霸道,隻覺得他們兩人之間也有些什麼貓膩兒。
子夜擦到一半,隻看見司空寒身下染紅了一大片,無疑是傷口裂了。
“柳大夫。”子夜急忙將柳靖瀾喊過去。
柳靖瀾抿了抿唇,“麻煩你去將止血藥和幹淨的紗布拿些過來。”
子夜急急忙忙走了,水房中又隻剩柳靖瀾和司空寒兩人。
柳靖瀾恭恭敬敬,“請王爺翻身,以便奴才上藥吧。”
司空寒隻覺得是他自己給自己找罪受,明明讓柳靖瀾自稱奴才是給他解氣的,卻不想此時奴才這兩個字是格外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