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眾人齊聲道。
錢威皺緊眉頭,身上散發著一股凜冽的煞氣,冰冷的眸子從柳靖瀾等六人身上一一掃過。
“軍中出了刺客你們還能睡得如此香,真是難得!”他說的話很慢,語氣很冷,冷的似乎讓人忍不住直哆嗦。
聞言,柳靖瀾六人撲通跪在地上。
“卑職們警戒性太低,請將軍治罪。”一位年紀偏長男子說道。
錢威踱步停在男子麵前,冷冷的看著他,低沉一聲:“記住你們雖是做飯的但也是軍。”
六人齊聲稱是。
錢威眸光掃了掃屋子裏,一切正常就叫他們起來。
忽地,一陣淡淡的血腥味飄入空氣中,他走到柳靖瀾跟前嗅了嗅,濃黑的粗毛挑了挑,冷聲問:“為何你身上有血腥味?”
此話一落,柳靖瀾心裏暗叫:遭了!剛才隻顧著止血,根本來不及洗澡,所以身上帶了淡淡的血腥味。
隔著衣服,這位將軍都能聞得出來血腥味,他的鼻子簡直和狗鼻子一樣靈。
柳靖瀾藏在衣袖中的手慢慢地攥起拳頭,腦子裏飛快的閃過一道靈光,右手拇指凝住內力從食指中劃過,一滴滴血液低落在袖口處暈開一朵朵紅花。
“剛才在灶台練刀工不小心切破了手指。”柳靖瀾將手指舉起來給他看。
錢威盯著柳靖瀾的食指看了看,略有所思,許久便道:“軍中是有紀律的,你半夜不睡跑去練刀工可知罪?”
柳靖瀾低著頭恭敬道:“卑職知罪,隻是卑職的刀工實在太爛,切菜的速度跟不上他們,所以才”
“本將軍念你初犯從輕發落,等下自行領十軍棍。”
“是。”柳靖瀾道。
錢威深沉的眼眸轉了轉,嘴角一揚哈哈大笑起來,“不過你小子挺勤奮的,以後給本將軍好好做飯。”說完一隻手拍向柳靖瀾的胸口處。
看著鹹豬手慢慢地襲來,柳靖瀾很想避開,但是此時她不能這麼做,她知道這位將軍肯定是對她有所懷疑,所以才暗中試探。
好在她胸部都被布條纏的緊緊地,要不然肯定讓他發現端倪。
錢威的手停在柳靖瀾的胸口處慢慢的聚集一股內力,這股內力他控製的十分巧妙,正常人是絲毫感覺不到痛疼,然而受傷的人確實痛如刀絞。
柳靖瀾強忍著疼痛,然而身子卻站立如鬆,神情泰然自若,絲毫讓人不能發覺一絲異樣。
“你小子看的挺瘦弱的,卻不想還有一些胸肌。”
聽到這話,柳靖瀾隻覺得腦後滿是黑線,什麼胸肌?這就是胸,她這是發育良好!
隨著他們的離開,柳靖瀾那顆緊繃的心也鬆了下來。
領完軍棍後,她爬躺在床上不說話。
那個年紀偏長的人慢慢地走了過來,手中拿著一瓶藥,“柳小兄弟你還好吧!”
柳靖瀾聞言,淡淡的笑了笑道:“李大哥,我沒事。”
十軍棍而已,她剛才在挨打時用了內力根本不疼,若是放在現代屁股肯定開花了,心中又佩服起古人內力來。
“來!把褲子脫了,這是我家傳的跌打藥,隻要塗一點立刻消腫不疼。”說著,就要伸手脫柳靖瀾的褲子。
見狀,柳靖瀾急忙翻了個身,拉起被子將身子蓋得死死的,笑著道:“那個,謝謝李大哥!小弟真的沒事,這藥用不著的。”
李衝錯愕的看著柳靖瀾,不明所以,愣了會笑著道:“受傷就要塗藥,這不塗藥怎麼能好。”
說著他伸手拉開被子,繼續要脫柳靖瀾的褲子。
柳靖瀾有些驚慌,吞吞吐吐道:“我娘說男男有別,所以還是我自己來,李大哥你把藥給我就行。”
屋子裏其他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柳靖瀾。
李衝伸手撓了撓頭,不是男女有別嗎?算了!竟然人家不願意他有何必強求,將藥瓶遞給了柳靖瀾回到床上。
柳靖瀾收好藥瓶,靜靜地躺在床上。
月色如水,透著一絲清涼的風吹了進來。
吹落了她眼角的一滴淚,她再也不能回去了,再也看不見爺爺,爸媽了。
“王爺,屬下無能。”錢威低著頭跪在地上稟報。
在他的上方正坐著個白衣男子,隻見他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的五官在燭火的照耀下更加的冷峻分明,一雙墨黑的眸子幽深似潭靜靜地看著手中的琉璃盞。
點點光暈流瀉入瓊漿玉液中,閃著晶瑩剔透的光澤,淡淡的酒香氤氳空氣之中。
“他竟然逃了。”司空寒飲了一口杯中酒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