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溫帶大陸性氣候的紐約冬季要比地中海氣候的意大利冷上一些。
瓜拉迪亞機場航站樓,菲茨傑拉德和一群人擠在一起,站在到達航班的出站口,每隔半分鍾就要看一下手表。
這是美國最繁忙的機場之一,在這裏你永遠也猜不到與你擦肩而過的到底是什麼人。
也許有人認出了這個曼哈頓新貴,也許沒有,總之這個新晉的億萬富豪拋下了無數想要巴結他的人在這裏幹巴巴的站著。
忽然,他的臉上洋溢起了熱情的笑容,快步走上前抓住了一個看上去風塵仆仆的旅客的手腕,好像抓住了通往幸福小鎮的指南針。
身高超過一米九的菲茨傑拉德邁開步子,被他牢牢抓住手腕的佐藤葵隻能小跑起來才能跟上他的腳步,不至於被拽著飛起來。
直到坐上他新買的勞斯萊斯跑車上,他才轉頭認真的看向佐藤葵。
“海麗雅娜,我的朋友,求求你了。這件事除了你沒人能幫我。”
“塞爾小姐怎麼了?”
是的,澤爾達·塞爾,菲茨傑拉德的綠燈。
也是他會願意與一個來路不明的未成年合作的原因。
菲茨傑拉德有些不自然的大笑,“她很好,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好。你知道的,我們在交往。”
“你求婚了嗎?”
佐藤葵沒有故意打聽過塞爾小姐的背景,但從廣告公司樓下匆匆一麵中可以看出,她一定是出生於一個殷實的家族,或者直白點說是個oldmoney。與現在作為“暴發戶”的菲茨傑拉德都有著天壤之別,更別提當初了。
除了她,佐藤葵想不到其他的原因能讓菲茨傑拉德露出這種求助的表情。
“哦,我沒有對你說過我是怎麼認識她的對吧?”
當然,每次菲茨傑拉德提到塞爾小姐的時候都會不自主的陷入一種滔滔不絕誇讚中。
“那是一個舞會,我們還沒認識。但你知道的,那時我還很窮。我換上了自己最好的一身衣服,想要找找有沒有機會從那些大人物手裏摳出點東西。”
事實上,這個窮也隻是相較於現在而言,不然他是混不進這場舞會的。
“我現在真慶幸自己的這個決定。”
“你能想象嗎?一個人帶著無與倫比的活力,就這麼闖進了我的眼睛裏,她虛幻的簡直像是一場夢。我發誓,當我回過神來,我已經摟著她的腰在舞池裏搖晃了。”
“你不知道,我整個人都陷進她那雙蜜糖一樣的眼睛裏了。”
“整個晚上,除了她我什麼都想不起來。最後我像個毛頭小子一樣結結巴巴的問她的電話號碼。”
“哈利路亞,她給了我電話號碼,之後我們開始了交往。”
“她是上流社會的小姐,而我最能拿的出手的身份竟然是guild的成員。”
“每一次約會過後我都會對自己說,‘老兄,你的抱負呢?你的理想呢?你現在腦子裏除了她還有別的嗎?’”
“可是每一次再見到她我都會把自己的那些雄心壯誌拋到一邊。”
“我該怎麼向你形容?在發現我已經愛上澤爾達的時候,我是多麼的驚訝,我曾卑劣的希望她可以拒絕我,這樣我就可以不用越陷越深,但是她沒有,她也愛上了我。”
“我曾輾轉反側,一遍遍的質問我自己我願不願意為了她拋棄我那如上帝般自由的心靈。”
“但一次約會後,我送她回家,在她的白皙的臉頰貼過來,我的唇貼上去時,她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鮮花,瞬間為我綻放了。”
“她成了我全部的夢想。”
菲茨傑拉德的車子停在了長島新買的豪宅前,他綠色的眼睛認真的盯著佐藤葵,“所以,你知道嗎?我不能放棄她。”
“既然你們兩個兩情相悅,你也算得上是功成名就,難道不已經是一個大圓滿的結局了嗎?現在問題出在哪?”
菲茨傑拉德殷勤的為佐藤葵拉開車門,他的管家為他們打開了大門,豪宅中的暖意驅散了她從巴爾幹半島帶回的寒意。
“好吧,問題就出在這,”菲茨傑拉德在他那光可鑒人的大廳裏不停的走來走去,像是一隻暴躁的阿拉斯加犬,“我試探過她。要知道,求婚這種事情兩個人心意相通才叫幸福浪漫,一個人一頭熱那叫沒腦子。”
本就在布裏塔尼亞被折磨的剩不了多少的耐心,在吃了一路狗糧後,已經快要見底了。在佐藤葵越來越不耐煩的眼神中,菲茨傑拉德終於說了出來,“她看上去有所猶豫。”
“你為什麼不直接問她在猶豫什麼?”
“我不想讓她感受到太大的壓力。”罕見的菲茨傑拉德有些退縮。
真該讓那些被他打敗的競爭對手看看這個男人現在的神態,戀愛腦真可怕。
“所以我想拜托你,能不能幫我談談她的口風。”菲茨傑拉德竟然在一句話中用了這麼多敬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