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過年假期雖然短,但是沒有討厭的家夥搗亂,過得極其舒心。
假期一過,周子蘭就背上包,再次回到了首都。
夜裏十一點,周子蘭揉著脖子從《太陰虛經》中起身,去客廳倒杯水喝。
昏暗的客廳裏,汪玲玲抱著抱枕仰靠在沙發上,麵無血色,冷汗涔涔。
周子蘭磨蹭過去,看他呼吸困難的樣子,輕聲問:“······師父?你沒事吧?”
汪玲玲內裏五髒猶如火燒,皮膚手腳卻如置冰窟,有一種渾身的皮已經從骨肉上剝化的感覺,皮是皮,肉是肉,二者間透著絲絲的風,令人難熬。
他費力地掀開眼皮,氣若遊絲,“沒事,去幫我倒杯水······”
周子蘭倒好溫水喂到他嘴邊,汪玲玲就著她的手喝了半杯,癱在沙發上緩了好一會兒才有說話的力氣。
“去接著看書吧······”
周子蘭:“······”
她本來想喝完水就去睡覺的。
礙於汪玲玲此刻半死不活的樣子,周子蘭不想違逆他,就回書房了,權當熬夜班。
第二天中午吃飯的時候,汪玲玲麵色恢複如常,就說,要再去一個地方。
一聽他這句話,周子蘭吃飯的心情頓時沒了,耳朵又隱隱作痛起來。
“等再回來,就可以教你練功了。”
周子蘭眼神微亮。
“沒有比去實地曆練更快進步的方法。你這種半路入門的,資質又不高,根骨也不怎麼樣,隻能多去險地奇境,親身感受,增加經驗。”
“古武隻有天才可以一步登天,大多數時候,訓練還不如經驗有效。”
周子蘭思量片刻,問道:“那你總能告訴我,這次是去幹什麼?”
汪玲玲說:“拿一份地圖。”
至於是什麼地圖,他又不說了。
“在古武這條道上,走的人雖然不多,但是路畢竟也窄,所以······恐怕還會有人跟咱們搶······”汪玲玲說,隨即他自己也笑了,“反正我們也剛搶完別人的。”
周子蘭想起上次在梓蘅山被他砍暈的那兩個倒黴蛋。
“他們也是要找地圖的人?那你還在家待著?”周子蘭問。
這都過了個年了,既然都要拿同一個東西,那還不兵貴神速?
“沒事兒,這種事不是越快越好。兩個手刀都能砍暈的人,估計也拿不到。”他沒品地嘲笑道。
而且瓊瑤玉境那個地方,過年人流量太大,看守管理也最嚴格。反而是現在年假初歇,各處都鬆懈很多。
出發前夕,他把兩瓶噴霧交給周子蘭。噴霧是他從梓蘅草中提取的汁液,盡量在全身都噴上一遍,能預防皮膚感染。到時候萬一被傷到,噴在傷口上也能臨時止傷。
周子蘭聽得越發不踏實。但她要是現在打退堂鼓的話,耳朵也就白傷了。
這次汪玲玲本來想他們輕裝簡行,兩個人替換著開車,不要兩天的時間也就能到達目的地。
可是周子蘭這個棒槌說,她不會開車。
“都二十多的人了,你還不會開車!”他背包都裝上後備箱,就差啟動油門了,她這會兒跟他說不會開車!
“那咱們之前路過那家啟衡駕校,我問你要不要進去看看,你說不要?”
“我都拿到駕駛證了,當然不用再去什麼駕校了,”周子蘭聲音越來越小,“但我拿到證之後就沒開過,現在隻會直線行駛和側方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