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悅聽出來了,有意逗他,“手臂被刮到了,有點疼。”
見任銘浩想撩開長袍求證,小姑娘頓時羞得滿臉通紅,“好啦好啦,其實我沒事,也沒有其他地方傷到。”
少年才想起李欣悅衣袖被撕破,耳尖染上緋紅,“還疼嗎?傷口深嗎?會留疤嗎?”
“不是很疼。到時可能會留疤,那位夫人抓得有些深。”李欣悅不太在意。左右疤在手臂上,穿上衣服遮一遮,誰也看不見。
“要是留了疤,我……”
任銘浩那句“我娶你”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了:
“將軍,這婦人要如何處置?”□□是跟著任銘浩一起來的,他不夠任銘浩動作利索,救不了小妹,隻好把暈倒的婦人五花大綁。
任銘浩看在問話的是小姑娘二哥,決定忍了,“先送去牢裏讓兄弟們看著。”
“好。”□□回道,小聲問李欣悅,“小妹傷到什麼地方了?你說會留疤,可是真的?”
“我是猜的,最後還是要看大夫怎麼說。”李欣悅安慰道。
□□露出一副完蛋了的表情,“今晚我鐵定又被父親叫去書房挨罵了。”
李欣悅無奈,“此事與二哥無關,二哥也不知我會跟齊表姐一起來鴻安堂啊,爹爹可是個很講道理的人。”
□□搖頭,一臉哀傷。他們兩兄弟都知道,父親隻對小妹講道理。
齊辛安?
默默聽著的任銘浩十分疑惑,他掃了一圈,怎麼沒就發現她呢?
□□也有同樣的疑惑,“齊表妹?父親不是說平日裏少跟她接觸嗎?小妹怎麼跟她一起來了?”
李欣悅一時無語。他們家與齊氏母女理應是十分親近的關係,爹爹卻不想有過多的往來,顯然裏麵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二哥這樣大張旗鼓說出來,她都不知說什麼才好。
可她又不能直說,任銘浩還在旁邊呢。家醜不外揚,李欣悅倒不怕他說出去,少一個人知道總歸是好的。要是委婉點,可能任銘浩聽明白了,二哥還一頭霧水呢。
“浩哥兒?你可算來了!”
李欣悅正絞盡腦汁要怎麼同□□解釋,張傑書終於出現了。隻見他艱難從衣架後走出來,身後還拖著兩個姑娘。
任銘浩惱了,敢情他一直在後邊躲著,拿他心尖兒上的小姑娘來擋呢!當下語氣有些衝,“原來是太子殿下,我還以為,這裏隻有悅悅一個小姑娘在呢。”
李欣悅悄悄扯了任銘浩衣袖,“殿下當時要護著兩位姐姐,分身乏術。”
任銘浩的臉色更不好看了。她手臂都有可能留疤了,還在這裏幫人說話。小姑娘善良好說話,他偏要把小姑娘的麵子掙回來!
張傑書自知,此事確實是他做得過分,即便有李欣悅幫他說話,也不能說他完全沒錯,“浩哥兒說的是。李姑娘,此事是我的不對。我在這裏,向李姑娘賠罪。”
李欣悅嚇了一跳,趕緊往旁邊躲開,“殿下身份貴重,何談賠罪。殿下如此,真是折煞民女了。”
藍衣少女先小心翼翼伸頭,看見瘋婦人已經暈過去,氣勢瞬間漲了不少,“原來你知道啊,我還以為你家裏人沒教呢!”
她的太子哥哥可是這天下第二尊貴的人,怎麼可能讓太子哥哥給庶民賠罪?她還把任銘浩迷得暈頭轉向的,更加不能饒恕!
“秦玲瓏,閉嘴。”任銘浩低聲吼道,同時手往腰間一摸,旁邊的李欣悅還沒看清那是什麼,他就把硬物朝秦玲瓏臉上甩過去。
“玎璫。”
玉佩碎裂的聲音清脆幹淨。
秦玲瓏覺著臉頰刺疼,伸手摸了摸,沒流血,猜到自己臉上定然紅了一大片。她可是戶部尚書的嫡女,任銘浩憑什麼為了一個連螻蟻都不如的庶民這樣對她!?
“下次再胡亂說話,絕不會這般簡單。”任銘浩眼底飛快閃過一絲噬血般的冰涼。
秦玲瓏被嚇著了,不敢說話,眼睛偷瞄張傑書,希望他能替自己說幾句好話。
可張傑書根本沒看她,一眼都沒有。他本就因著李欣悅擋在他們麵前一事,心有愧疚。
秦玲瓏還大放厥詞,直接撞上有氣沒地撒的任銘浩。他在邊疆野慣了,又是父皇親封的大將軍、冠軍侯府世子,更不必看任何人臉色。
張傑書覺著,任銘浩應是對李欣悅心有愧疚,才百般維護。秦玲瓏說出這番話,被教訓也是應該的。
見太子哥哥也不管她,秦玲瓏逼急了眼,李欣悅生怕被報複,趕緊扯自家二哥回府,“二哥,我覺著傷口有點疼,我們回府找大夫看看吧。”
□□原還想著要把瘋婦人送到大牢,此時聽見小妹喊疼,二話沒說就點頭答應。
“這就回去了?可別忘了,你還有位好表姐啊。”秦玲瓏心底暗爽,再次抓住諷刺李欣悅的機會。
李欣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