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幾位大臣出列為魏大人說情,那蘇大人見此也悌流直下,叩頭道:“皇上,下官當真沒有和魏大人合謀汙蔑武英王,那瘋婦信口雌黃,汙蔑下官啊。”
雍郡王見差不多了,才親自跪下,道:“皇上,盛世之下不可用重典,更何況,此事還沒查清楚,倘若這便重懲了魏大人,斬殺言官,可是……”
“是亡國之兆嗎?五皇兄,你這是逼皇上赦免魏大人嗎?這婦人當庭指證蘇大人,又有定鼎侯在魏大人的田莊中救出了一雙被挾持的兒女,人證和事實俱在眼前,豈容魏大人三言兩語便推脫的幹幹淨淨?!魏大人貴為禦史之首,以公謀私,乃言官之恥,倘若這般皇上還要因其是言官,便不能懲處,袒護放過,那才會令人心惶惶,國家動蕩!”完顏宗澤打斷雍郡王的話揚聲道。
雍郡王氣得渾身發抖,心念完顏宗澤今兒是打定了主意不善了!誰知他剛念著,一直不曾言語的太子卻突然表示,道:“父皇,魏大人是先皇賞識的老臣,宣力有年,即便是偶有失節,做下什麼錯事來,那也是瑕不掩瑜,更何況,重懲魏大人,也確實會令眾言官們噤若寒蟬,並非朝廷不福,可事實俱在,倘若不處置魏大人,隻怕也會令百姓議論紛紛,發生了此種事兒,想必依魏大人之忠直不阿,想來也不肯在事情查明前繼續擔任中丞一職,依兒臣看,不若先將魏大人革職查辦,一來也可給武英王一個交代,二來,魏大人為朝廷鞠躬盡瘁多年,年事已高,也可趁此休養休養。待此事查明,真相大白,倘若真是有人誣陷魏大人,再官複原職,令武英王親自登門給魏大人道歉。”
太子這話聽在眾人耳中簡直就是寬厚仁人的典範,可其實太子這般做卻也並沒便宜魏大人半分,依今日之狀,即便形勢對魏大人不利,可證據不足,皇帝又向著雍郡王,是萬不會真像完顏宗澤所請一般斬殺了魏大人,最後必是暫且罷免魏大人的官職而已。
可這對太子和完顏宗澤來說也已足夠了,錦瑟令姚錦紅鬧這一場也不過是為了叫魏大人罷官罷了,當此之際,魏大人丟官對雍郡王來說已是極大的打擊,而且姚錦紅的那一雙兒女從魏大人田莊被發現,這事兒根本就查不清,此事隻要查不明白,而姚錦紅咬死了是被蘇大人威逼,那魏大人便不用想有官複原職的一日,這便足夠了。
皇帝見太子表了態,也明白不將魏大人罷官今兒這事兒便過不去,故而便沉聲道:“禦史衙門乃清苦之地,魏大人一向是正派的禦史,憂心天下,硜硜自守,這種風骨連先帝也曾讚過,可如今竟被陷於把持言路,以公謀私的爛泥中,朕心甚痛,著罷免其禦史中丞一職,此事交由三司會審,朕希望待查明真相,魏大人和武英王都能夠不負朕望。”
皇帝言罷便拂袖起身而去,完顏宗澤起了身和太子往殿外走,見雍郡王扶起魏大人也站起身來,目光陰厲地盯過來,卻隻一笑,拱了拱手,道:“五皇兄承讓了。”
雍郡王麵色猙獰起來,正欲說些什麼卻被魏大人捏了下手,他咬牙間,完顏宗澤已勾了勾唇角,一甩廣袖,轉身瀟灑地和太子出了金殿。
銅鑼巷一事,百官們雖心知肚明,可百姓們心裏卻沒那麼多的彎彎繞繞,知道了姚錦紅禦前反口,又得知姚錦紅的一雙兒女是從魏大人的田莊中被定鼎侯救了下來,更有皇帝罷免了魏大人的官,他們便皆信了姚錦紅的說辭,一息間,流言蜚語便轉了方向,又射向了魏府和雍郡王府。
因三司要繼續會審此案,姚錦紅便隻得暫且留在了京城,錦瑟不顧人疑將其和她一雙兒女皆接進了王府安置,她此舉毫不避嫌,坦坦蕩蕩,倒叫世人更加相信武英王府事先並不曾和姚錦紅合謀,又皆讚武英王和王妃心胸寬廣,為人寬厚,不計較姚錦紅事先汙蔑之舉,隻念親情和其最後悔改之情。
而宋琪永的案子也得到了雲州知府的重審,十日後,宋琪永無罪釋放,和其爭奪生絲的胡家老爺卻已惡意挑事,蓄意謀害村民性命,意圖獨霸宣城綢緞生意的罪名下了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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