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華醫院vip樓的頂層。空蕩蕩的走廊裏坐著兩位看護。一位在打毛衣,一位在刷新聞。倒不是他們擅離職守,而是被房內的病人們趕了出來。
病房內,一個英俊臉龐的男人躺在床上,久久得不到病房內另一個人的回應,隻能氣到捶床板。
“喂,你聽沒聽我說話!”
“什麼?”
坐在旁邊輪椅上的女人像從久遠的回憶裏晃過神來。
“算了,這些以後再說……不過你覺得這場車禍是偶然的嗎?”
“你是指精神病?哼,的確挺巧。”
“會是誰?你二叔家那位?”
“他?他有這個膽子也沒這個腦子。”
“不能真是意外吧?”
“相信舅舅,不會有人能從他眼皮子底下逃過去。”
忙碌的警務大廳內,充斥著電話鈴聲和嘈雜的人聲,冷氣也沒能衝淡這份獨屬於夏天的燥熱。再往裏走,穿過走廊,進入辦公室就一下子屏蔽了外麵的所有喧囂。
辦公室大門敞開,高千林象征性敲了兩下門板。
“王所。”
一位身材稍顯敦厚的中年警官連忙放下手裏的茶杯,從沙發起身,上前一大步握住高千林的手。
“高董,麻煩你親自跑一趟了。”
沙發上還坐著其他客人。
擦得鋥亮的皮鞋,一身筆挺藏青色製服,領口別著一枚檢徽,打理過的清爽短發,端莊得體,完全可以拉去拍規範指南。
“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元謹,元檢察官。剛剛電話裏說的視頻就是他提供的。”所長笑嗬嗬拉過青年給高千林介紹。
兼顧年輕和老成的檢察官伸過手來:“您好,我是元謹。”
“你好,高千林。視頻是?”
他沒有過多寒暄,直奔主題。
“哦哦,在這邊電腦上,”所長按下播放鍵,指著屏幕,“你看這裏,畫麵上駕駛室坐著的分明是個光頭男。而且現場抓到的那個女人也不在車上。”
將車停在隱秘樹蔭下的光頭男,確認鬱付欽那輛車出現後,立馬開著大燈衝出擦邊相撞,穩穩停在大馬路上。接著下車把站在路邊的女人,也就是現場抓捕到的精神病,拖拽到事故現場,再獨自一人跑遠。
“頂包?”
“從之前拍到的路麵監控來看,渣土車的確是這個女人開出來的。光頭男應該是在後麵沒監控那段上車的。我們推測這場車禍很有可能是……”
“蓄意謀殺?”高千林接過話頭。
王所長滿臉凝重:“不排除這個可能。不過這個男的我們已經抓過來進行審訊了。根據目前調查情況來看,他和現場被抓那個人是夫妻關係。我們查到這男的最近在網上欠了一大筆賭債。這女的也是拎不清,到現在還堅持說是自己開車撞的。”
高千林接過所長遞來的調查檔案,掃到“曾為新陽報業董事長杜明陽開車7年”這一行不自覺停住。立馬翻到那個女人的資料,果不其然找到“因精神分裂於安定精神病醫院治療半年”的記錄。
他沒有再看,而是將資料夾合起來放在桌上,對旁邊的所長說出訴求:“情況我已經大概了解,需要什麼我這裏都會配合你們。對於這種惡劣行徑,多久都可以,我隻希望他可以好好接受法律製裁。”
“那是一定,我們肯定按照法律辦事。”
征得同意後,他掏出u盤拷貝了一份。又朝沉默寡言的視頻提供人道謝:“對了,還沒感謝元檢。要是沒有這段視頻,差點就放過凶手。”
所長拍了拍元謹的肩膀:“你可得好好謝謝小元。也是上天有意安排今天他來所裏送資料,正巧我們在後麵聊這個案子。”
“噢,這麼巧。”高千林朝對方揚了揚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