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時間已經過去了，祁南霜和李幸漫回到教室的時候，班上陸陸續續有人坐回到座位上看書，在這最後一個月也繼續努力著。
李幸漫一下午都沒有吭聲，大部分時間都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垂著腦袋，台上講著課的老師似乎也無法吸引她的注意力。
祁南霜把李幸漫的狀態全都看在眼裏，知道她是因為大家的猜疑而有些傷心，其實這和李幸漫曾經碰到的一切相比並沒有好到哪兒去，但是好不容易心變得柔軟了些的她，承受能力似乎有些下降。
下午放學的時候，祁南霜剛想湊到李幸漫身邊安慰一下她，就被班主任叫了出去。
祁南霜跟著班主任剛走出教室門，就看到門口站著的夏藝言，旁邊還站著她的班主任。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弄傷你的，請你原諒。”祁南霜剛站定，夏藝言就輕輕勾了一下唇角，道歉的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幸災樂禍。
祁南霜盯著她那副表情看了幾秒，緩緩開口：“你不應該跟我道歉。”
說完，祁南霜轉頭走進班裏，拉了李幸漫又走出來。
“你應該跟她道歉。”
夏藝言撇撇嘴，正要轉身離開，就被祁南霜死死地拽住了手腕：“向她道歉。”
旁邊兩個班主任沒有插手的意思，隻是站在一旁看著她們三個。
夏藝言想要甩開祁南霜的手，但是無論使出多大的力氣也沒能成功。她惱羞成怒，回頭瞪著祁南霜的眼睛開始充血發紅。
“對不起。”夏藝言被祁南霜拽著手腕，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李幸漫麵前，緩了緩呼吸後扯出有些駭人的笑容。
祁南霜鬆開了夏藝言的手腕，兩個班主任也邊聊著什麼邊離開了這裏，隻剩下她們三個人站在原地。
“這事兒沒完。”夏藝言繼續惡狠狠地說，“你們這種隻能依靠著國內的高考才能繼續上學的人，接下來的一個月對你們來說一定很重要吧。”
夏藝言說著，又恢複了那樣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接下來就做好不得安寧的準備吧。”
夏藝言恨不得自己的視線能夠像刀尖一樣鋒利，觸碰到的瞬間就給李幸漫的臉畫上各式各樣的醜陋的劃痕。
李幸漫抬起頭看著，對上這樣的眼神，這不是她第一次感受到這樣的慌亂和無措，但確實是很久沒有過了，以至於她現在隻想逃離，離得越遠越好。
“我不想待在學校裏麵了。”在食堂裏吃著飯，李幸漫機械地嚼著，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祁南霜愣了一下，手裏的筷子停止了動作：“啊？那去哪兒？”
“回家，或者去姥姥家，哪兒都行。”李幸漫繼續說著，“總之是不想待在學校裏麵了。”
祁南霜下意識地就想勸李幸漫，離高考還有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不在學校的話很容易失去學習的狀態，很可能會對高考成績有不小的影響。
她剛要開口，但是看著李幸漫低垂著腦袋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飯的樣子，她覺得自己似乎能感受到李幸漫身上傳來的陣陣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