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呱,呱……

她這是在哪裏?

明明她記得自己是出來公園露營,夜裏美滋滋的睡在自己花了一千多塊高昂價格買來的露營帳篷裏的呀?

眼下這又是哪裏?她的高價帳篷呢?

於梵梵支棱起沉重的身體,骨頭發出哢哢響動,渾身上下酸痛不已,可這些卻都不是於梵梵關注的重點,她眼下關注的重點是,周圍的一切給自己的感覺都不對!很不對!

手下的觸感不對,絕不是她露營帳篷配套的充氣床墊;

身體的狀況不對,絕不是自己精心保養長年運動的身體狀態;

眼前的景色更不對,絕不是自己落腳的花海公園;

頭頂毛毛的月光,四周張牙舞爪的樹枝陰影,還有呼嘯的風聲中那三不五時傳來的此起彼伏的老鴉叫……

這一切的一切無一不在告訴於梵梵,眼前的一切都很不對勁,陌生的讓人惶恐。

“難道我是在做夢?”,於梵梵喃喃自語,下意識的伸出手狠狠的捏了把自己的臉蛋,卻換得她不由自主的驚呼出聲:“嘶,痛痛痛!”

呱,呱,呱……

下手太狠,實打實的痛導致於梵梵的痛呼聲也是實打實的驚天動地,動靜之大,直接騷擾到了樹上棲息的老鴉。

頭頂上,黑暗中,那一雙雙亮晶晶的眼睛緊盯著自己,忽閃著翅膀,嘴裏呱呱的叫聲顯得越發的急促淒厲,淒涼陰森,聽的人頭皮炸裂,沒由來的心肝兒顫,叫的於梵梵連骨頭都發麻瘮得慌。

於梵梵下意識的蜷縮著身體,雙手不斷的搓著胳膊上冒出來的雞皮子,不斷的給自己打氣。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

於梵梵嘴裏反複的念著二十四字真言,臨了還不忘了安慰自己。

“不怕不怕,於梵梵,不怕啊,你聽好了這個世界上沒有鬼,所以你千萬別怕!於梵梵你可是新世紀裏上得學堂,下得廚房,打得色狼,買得洋房的超級新新女性,區區老鴉叫而已,你怕個毛線啊……”,巴拉巴拉……

可他娘的,說是這麼說,她還是怕呀!

這樣的環境下,這樣的月黑風高夜,想來就是個成年男人都會害怕膽怯,更何況她活生生一貨真價實的真女子?

就在於梵梵緊張著幹咽著口水,一邊安慰自己,一邊警惕著周圍的風吹草動之時,忽然,正前方漆黑一片的草叢裏,傳來了淅淅索索的異樣動靜。

於梵梵後脊緊繃,立刻炸毛:“誰,誰在哪裏?”

顧不得害怕,於梵梵下意識的伸手在身邊胡亂的摸索,無意識的摸到一根樹枝,於梵梵急忙抓在手裏,朝前舉著擺開防禦姿態,警惕而又緊張的盯著動靜傳來的方向。

咚咚,咚咚,咚咚……心髒都仿佛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一般。

未知跟等待才是最磨人,最讓人害怕的。

就在於梵梵神經緊繃到了頂點之時,於梵梵猛地就看到,一顆冒著幽幽綠光的頭顱,從黑暗中顯露了出來,且來者的口中還發出防禦警告似的嗚嗚低鳴……

唉呀媽呀!“是狼!”

於梵梵瞬間嚇的三魂去了六魄,一個屁股蹲坐在地上,又因為害怕,屁股急速的蹭著地往後挪,直到撞到了身後粗大的樹幹,把樹上一窩子的老鴉哇哇哇的驚飛離去,於梵梵才停下了倒退的趨勢,顧不上頭頂落下的老鴉屎,於梵梵急劇的吞咽著口水,手裏的武器胡亂的揮舞晃動,試圖用手中區區小棍子,來恐嚇迎麵而來的恐怖生物。

“別,別抖了!”

於梵梵帶著哭腔,很是不爭氣的一巴掌拍打在自己抓著武器的那隻手,滿是很是恨不成鋼。

隻可惜,敵我雙方差距太大,自己手裏就拇指粗細的半拉子長的枯木棍子,對上這明顯有自己半人高的狼,她,她氣弱呀!

可就此等死嗎?於梵梵又不想。

於是,某人外強中幹的緊張警告:“別,別過來!我警告你別再過來!再過來我可就動手啦,我,我,我打,打,打你啊,打,打死你!啊啊啊啊……”

她依稀記得,曾經有一回看電影的時候,裏頭有過關於狼這種生物的介紹來著,那裏頭怎麼說來著?

於梵梵一邊努力回想,一邊還超級怕死的努力揮舞著手裏搞笑的枯枝,外強中幹的故作膽氣,隻可惜越急越想不起來,而該死的狼卻步步緊逼。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

毛月光下,對麵的恐怖生物齜牙咧嘴的眼看著就到了跟前,一點都沒有把自己的警告要挾當回事,無路可逃的於梵梵甚至都覺得自己已經聞到了對方口中的腥臭,特別是那白森森的牙齒,她都能預料到它咬上自己血肉時帶來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