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富裕家庭,家中獨子,父慈母愛;頂級的修煉天賦;自帶一個劍術高超的美女幫手;也沒有哪個位高權重的要找自己麻煩。

簡直就是穿越BUFF全開啊!

舒服!

接下來就是猥瑣發育,不,是大膽地浪,浪到冠絕天下。

本該是這樣的……

本該是!

“等等!”有人跳進場大喊,阻斷了他真傳弟子的拜師儀式。

這是青雲宗,他要拜青雲宗三峰之一戰峰的左岩靈師為師。左岩可是特靈師,當世最強三階,戰峰峰主。

阻斷他的是一個少女,頭發亂糟糟的,沒梳,衣服也是胡亂披在身上。如果不是沒睡醒亂跑就是瘋子了。不管是哪一種,她都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猹士誠看到內門弟子中走出兩個人,向這邊跑過來,顯然是來拉這個女瘋子出場的。

少女不等來人走近,就指著他大喊。

“他以後會成為大魔頭,成為魔宗宗主,三年後會率領魔宗攻打我們青雲宗。”

“我們青雲宗……”

聲音低沉後停下,猹士誠看到有眼淚從少女的眼眶中溢出,緩緩地,沒有止盡。她的雙眼沒有焦距,隱現痛苦。

很逼真,作為一個演員來說很優秀。

以後會成為大魔頭?不,他現在就是。

至於魔宗,前段日子他剛混進去,位階大魔客,處魔君之下,離宗主也就兩步之遙。不過他才不會去當什麼宗主,有病!

猹士誠阻止了來人的靠近,他想聽聽這個女人想說什麼,也許會很有趣。

“我們敗了……”她的聲音低沉,雙眼依然沒有焦距,像是一具沒有生氣的屍體。

“一個又一個的同門倒下,化為他腳下的鮮血流淌。”

“有人投降,他們很快就死了,屍體被掛在馬車的車廂上,痛苦扭曲的麵容遠遠的就能看見,能看見……”她嘴唇哆嗦,眼淚洶湧而出,“他們死前都被折磨過。”

她抬頭,看著青雲宗的眾人,眼神充滿絕望。

“他想要我們死,我們每一個人的死!”她大聲喊著,想讓每一個人都知道。

這很重要,她——想要改變命運。

因為太過用力,她的話出口後就成了破音,然而沒人在意這一點,一個個都靜靜地看著她。

“我們知道的,我們早該知道的。”少女一邊哭泣,一邊回想大戰前的情報,麵現痛苦,那裏麵的“滅絕”兩字深深地刺痛著她的神經。

這根本就不是宗門之間的戰鬥,這是滅絕之戰,從來就沒有過的滅絕之戰!

青雲宗太自大了,覺得靠自己就可以單獨守住,反而擔心其他勢力的趁火打劫。

是的,大家都是這麼想的,在戰鬥開始的很長一段時間裏,大家都是這麼想的,直到戰局的突然崩塌。

大家都忽略了一個人,一個極其重要的人,有他的魔宗和沒有他的魔宗是不一樣的。

少女痛苦地閉上眼睛:“我們疲於奔命,從一個地方趕到另一個地方,然後落入陷阱。我們陷入了困境。”

“當最近的一支援助隊伍被屠戮殆盡的時候,我們知道沒有援助了,再也不會有人來幫我們了。我們的求援太遲了……”

“突圍變成了潰逃……”

“到處都是魔宗的人,我們隻能逃,往青雲宗外逃,往古郎城外逃。”

“青雲宗著火了,三峰都燒了起來,那是我們的家……”她顫抖著,難以忍受,“都沒了,什麼都沒了,連看一眼最後的機會都沒了,漫山遍野的火焰即便是在城外也能看見。”

“有人倒下,掙紮著,哀嚎著,又突然停止。起初還有人往後看,但漸漸的已經沒有人敢這麼做了,我們害怕,怕看了之後會忍受不住,會連最後這點逃跑的勇氣都失去。”

“我們沒有食物,肚子餓得難受,隻要是吃的就什麼都吃。地裏的蟲子、青草,有時也會啃樹皮。”

“疾病和傷痛一直跟著我們,為了不發出聲,他們撕下衣服揉成團,塞進自己的嘴裏,然後就這麼掙紮著死去。地上滿是他們撕抓的痕跡,有血,還有指甲片兒。”

“有的人實在忍受不住就往石頭上撞,往樹上撞。聲音引來魔宗的人,他們有些沒死成被……被……他們被……”

少女的抽噎聲更嚴重了,停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下去。

“我們的人越來越少,誰也不敢說話,更不敢去問明天,問未來。我們害怕,我們害怕那個未來太過於清晰,所有的掙紮都是徒勞。”

“有人瘋了,癡笑著把劍**自己的喉嚨,一邊笑一邊插。也有人把劍刺向自己的同伴,刺完後接著刺自己。沒有人阻止,大家都在沉默地等待著自己的明天,那個大家都知道又都不想知道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