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5點多，天還沒完全亮，電話一直在響。許少霆眯著眼睛推肖莯言：“手機，吵死了。”
半醒不醒的，肖莯言從床頭摸著手機，黑著屏就往耳邊放。喂了兩聲，也沒聽有人回應，而手機鈴聲還在響。這才扔下手機，嘟囔著：“不是我的。”
“靠，誰這個時候打電話？”許少霆在床上翻騰了半天沒找著手機，才想起昨天晚上把手機放在小桌子上了。翻身下床，碰到了昨晚傷著的手肘，疼得一咧嘴。
費了半天力找著手機，鈴聲也停了。他懶得看是誰打來了，拿著手機又回到床上。剛躺下，迷迷糊糊又要睡，電話又響了。
許少霆火氣直冒，看到來電顯示，氣勢立馬弱了下去，“喂。”
“兒子啊，昨晚在哪睡的？一會兒回不回家吃飯？”
“這麼早打電話就為了這事？”許少霆一陣無語。
在許媽媽的世界裏，5點多已經不早了，她都去早市買完菜回來了，“不早了，這都幾點了。一會兒回家吃早飯，媽給你買了……”
“啊，別碰。”許少霆閉著眼睛聽許媽媽說話，伸手想摸肖莯言，不小心碰了他脖子上的傷口，疼得他大叫一聲。
許媽媽聽到旁人的聲音，愣了一下後立馬笑開了，“兒子，旁邊有人呀？是什麼人呀？聽著好像是男孩子。”許少霆單身了4年多，都30的人了，連個固定的伴兒都沒有，許媽媽別提多著急了。
一下子，許少霆突然有點不好意思。他一邊用手在肖莯言肩膀上安撫似的來回揉，一邊含含糊糊的回答，“嗯，隻是朋友。”
“誰呀？”肖莯言不知道電話那頭是誰，在說什麼，但聽到許少霆語氣突然變得有些躲閃，又說什麼隻是朋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一股酸勁，故意大聲的問。
許少霆愣了一下，用口型回了句，我媽。
肖莯言立刻不說話了，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幾乎是一個激靈，他翻身起來，往洗手間去了。
洗手間裏傳出陣陣水聲，許少霆還失神的盯著洗手間半敞的門，而電話那頭許媽媽還在不依不饒的問：“是哪個朋友呀？我認識嗎？聽聲音有點耳熟。”
“啊？你應該不認識，是我現在警隊裏新來的同事，h國人。”
“h國人？”隻用聽的，就知道許媽媽的表情變了，“他特地陪你回來的？”
許少霆隨便應了一聲，“算是吧。”
“h國？”許媽媽又問，“兒子，一會兒帶你同事回來吃飯啊？”
“我問問吧。”
許少霆應付了幾句就掛斷的，肖莯言從洗間裏出來，隻穿著幹爽的睡袍，卻已然恢複了平日裏的冷清模樣。
說不出是什麼心情，許少霆覺得很煩躁，想上去扯掉肖莯言的臉皮，想讓他永遠像夜晚那樣熱情。明知道沒結果，他還是試探著問：“剛才我媽來電話，想讓我帶你回家吃個飯。”
意料之中的，肖莯言語氣沒有絲毫起伏的說：“不了，我也沒什麼準備，冒然登門不太好。而且，我得馬上回c市了，我還有一些工作沒交接完。”
“你不跟我一起走？”許少霆直接跳起來，光溜溜的，大咧咧的站在床邊，
肖莯言看他一眼，有些羞臊的轉開臉，“我為什麼要跟你一起走？”他小聲嘟噥，“你要起床，就把衣服穿上。”
許少霆根本不聽他的，朝他走過去，死盯著他慢慢紅起來的臉，黏糊糊的說：“又不是沒看過，害什麼羞。”他伸手拽了肖莯言一把，不顧反抗的把他往懷裏摟，“昨晚上的事還沒說清楚，你就想跑？”
肖莯言拿胳膊擋在許少霆胸前，最大程度的隔開他們之間的距離，“說什麼？你不是能調查，會猜測嗎？你自己去查好了。”這是他唯一想到的辦法，他不能讓許少霆想起他，想起過去的事。當初他離開許少霆，是為了讓許少霆恢複健康，身邊的人都是有共識的，沒有人會冒著讓他發病的危險，把過去的事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