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所有生命的最終歸宿,不管是人類還是非人類,不管是巫師還是麻瓜。
從誕生的那一天開始人類就等待著死亡的那一刻——所以人活著就會去想象死亡的場景,即使是西弗勒斯·斯內普也不能免俗。
或者是黑暗的地獄,或者是光明的樂園,當然後者在他的想法中可能性可以說是微乎極微。
不如說,如果會在通常意義的樂園裏看見阿不思·鄧布利多和格蘭芬多四人組,他還不如去地獄的角落裏呆著對身心——好吧,那時候他已經死了——那麼就是對靈魂,比較有好處。
然而此處既非地獄,也不是樂園——死於蛇吻的魔藥大師沒有想到自己死後所在的世界竟然是這樣的場景——淺淡的若有若無的白色霧氣籠罩著整個“死後”的世界,除此之外,就是無盡的白色森林。
真是諷刺,生前執著於黑色的他被迫在死後享受這個純白到刺眼,唯一的黑色就是他自己的世界。而且這個世界裏,直到目前為止似乎就隻有他一個靈魂。
雖然不知道這是哪裏,不過斯內普沒有懷疑自己本身的死亡——他看了看自己近乎透明的身體,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靜,仿佛所有愛恨都隨著交給哈利·波特的記憶而宣泄殆盡。而且在這個世界裏感覺不到冷暖,不會饑餓,也不需要睡眠。除了死亡,還有什麼能消弭一切?
斯內普也不知道時間到底過了多久,這裏根本沒有可以計時的方法。從他來到這裏開始,這個世界就沒有變化過,除了白色就是白色,甚至連一絲風都沒有。
——或許,這就是對自己罪孽的懲罰,在這座代表死亡的森林中等待靈魂的崩潰,因為自己罪無可恕。
他自嘲地想著,閉上了眼睛,卻第一次聽到了另外的聲音。
雖然他很快就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睜眼——在那衝擊性的斑斕色彩闖入他視線的刹那間。
堪比鄧布利多的紫色星星袍和粉紅蝴蝶結的惡俗搭配,令斯內普一瞬間以為來的是那個視甜如命的老蜜蜂。不過開口之後卻讓斯內普懷疑對方是不是在死亡的時候弄壞了腦子。
“嗨,你好,今天天氣不錯。”
這個鬼地方究竟能從哪裏看出天氣不錯?
“你也同意對吧?看來我們很合得來,對了你看到我的女兒了嗎?”
你哪隻耳朵聽到我同意了?這麼想著,斯內普還是回答了對方的第二個問題。
“沒有。”
“哎呀,這下糟糕了。”對方衝著坐在白色樹下的斯內普揮了揮手,過於奇異的裝束,讓斯內普分辨不出是男是女,當然他也不會在乎這個。
“我要去找我的女兒了,再見。”
仿佛是一個開始的信號,從這個人開始,陸陸續續有各種各樣的人路過斯內普“休息”的這顆大樹。
其中有寧願趴在地上扭扭曲曲地爬行也不願意用兩隻腳走路,堅持聲稱自己是一條蛇的詭異家夥;也有像普通人一樣正常有禮,卻帶著銀質麵具、穿的仿佛準備奔赴一場晚宴的華麗家夥。
總之,魔藥大師在“長期”的空曠寂寞之後,這個“鬼”地方就像是“補償”他一樣出現了各種各樣的“靈魂”。沒錯,他們都是靈魂,色彩斑斕也好,穿著華麗也好,全部都是半透明狀態。
終於,送走最後那個堅持說自己看過他家孫子,要自己給他描述一下的全身紅色的靈魂之後,斯內普又得到了平靜,可惜這點來之不易的平靜很快就再次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