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如果再沒法確定出路,這間公司差不多就完蛋了,以上,就是公司最近的狀況。您可真的是接了個燙手山芋呢,恭喜您,老板。”

“……”

“老板,您還在聽嗎?”

“姑且算是在聽,你繼續講吧。”

“老板,您這樣的態度是無法挽救公司的,我還是從您走神的地方開始重新講一遍吧。”

“唔,那就從你的自我介紹開始講吧。”

“老板您這根本是從第一句話就在走神了。”

秘書冷漠地為這場對話作出了總結。

席徵坐在辦公桌後邊,翹著腿支著手肘,全身上下從頭發絲都散發著懶散的味道。毫無疑問,他有一張被造物主青睞的麵孔,不論是眼睛的顏色還是鼻梁的弧度,抑或輪廓的剪影,任何的角度都是完美的。隻是眉眼間明顯的輕浮,將他與人拉開了距離。

席徵有一搭沒一搭地和秘書聊著,等發現對方沒聲了,才意識到那家夥的眼神似乎變得認真了不少。

新秘書是位戴著眼鏡形象幹練的男性,板著臉皺眉的形象突出了他過於認真的個性。

這樣的氣氛是席徵最討厭的,他不願意應付,於是隻能揉了揉肩膀,打了個哈欠說道:“聽了那麼多,我也累了,我身體還沒恢複不能在外麵待太久,就先回去了。”

秘書沒挪動半步,像是尊陰沉的地縛靈守在門邊,用冷淡的語氣說道:“老板您的身體已經完全康複,這是昨天我聯絡醫院得到的確切答複。”

席徵漫不經心地應了聲,心裏麵覺得這人跟以往的家夥不太一樣,麻煩到有些不好對付。

他於是隻能正色臉改口說道:“但畢竟躺了有三年時間,我覺得還不能習慣這麼高強度的工作。”

秘書連半句也沒相信,站在原地不為所動。

但席徵之所以是讓整個席家上下頭疼的少爺,就是因為他擁有著常人難以應付的厚臉皮。

對於秘書充填充著以“良心譴責”為子彈的視線,席徵根本不聞不問,他隻是帶著合理的微笑把人緩慢從門前挪開,接著就推開辦公室門走了出去。

本該是就這麼直接回去的。

但就在席徵的腳步踏出辦公室的同時,秘書在後麵以凝重的語氣叫住了他:“席徵,年紀24,因為四年前的襲擊事件受到重傷,以植物人的狀態昏睡三年然後蘇醒。醒來之後進行了很長時間的複建,半年前痊愈出院,但仍然在恢複過程中,直到不久前才恢複正常生活。”

“出事昏迷前就是有名的遊手好閑四處闖禍,蘇醒之後還是一樣,甚至變本加厲,席老先生於是把您安排到分ni分公司來,就是希望您能夠振作起來,從頭做起。”秘書不停地說著,像是怕席徵從中打岔,“但我們公司現在是關鍵時刻,容不得半點差錯,在您看來我們不過是玩具而已,但對於我們來說,您決定了這家公司的未來。”

辦公室外原本還有其他人的聲音,但因為這番話,那些聲音都消失了。

席徵腳步停在當下,煩擾地皺著眉,身上的倦怠仿佛成了有形的外衣,披在他的身上。

他回頭以沒什麼幹勁的語氣問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很抱歉,如你所見,我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廢物,你指望一個昏睡三年和生活脫節的家夥拯救這家公司,是不是太理想化了?”

“還有。”席徵語氣加重了一點,“你私自調查新任老板的隱私,這點應該怎麼解釋?”

秘書緊緊地盯著席徵的眼睛,上前兩步:“私自調查我很抱歉,但這些隻要有點人脈就能問到的事情,我認為算不上隱私。除了剛才那些事情,我還調查到一些有趣的事情,那就是我知道你從小學開始直到初中畢業都是有名的天才,按照當初那樣的天賦,你所表現在人前的應該不是你真正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