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從這個府邸中離開,就必須將府邸複原成原來的樣子,也就是像張明德一般打破平衡。
出去的通道肯定不會隱藏在繩子的末端了,它一定隱藏在一個可以破壞兩邊平衡,而且不能複原的地方中。
杜嘉年把自己的想法和江秋他們說了,一行人很快就開始在府邸裏搜尋起來。
現在的時間已經快接近五點半了,如果到六點他們還沒有離開的話,恐怕他們會被永遠困在這裏。
這府邸又大又空蕩,這會兒倒成了一個優點。他們穿梭在府邸中,因為時間緊迫他們並沒有說話的心思,倒是林子偶爾還會傻傻的笑上兩聲。
杜嘉年回頭看了林子一眼,也不知道找到出口後他還能不能恢複成原來的樣子。
他們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推開進去尋找,終於在五點四十的時候,杜嘉年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鏡子。
水麵起了波瀾可以再次靜止,可鏡子是唯一一個打碎再複原,不能恢複如初的一個物件。
杜嘉年上前敲了敲鏡麵,聲音空洞帶著回響。他又把手指放上去看了看,發現手指間並沒有間隙。
“是雙麵鏡。”
江秋也有點激動,“這就是出口嗎?”
“大概率是。”
扶著林子的男玩家也有點激動,“那我們還等什……”
他的話說到一半就沒再說下去,杜嘉年看了他一眼,發現他正目光驚恐地看著鏡子。他扭過頭去,發現那鏡子裏又出現了他的老朋友,血人。
那血人一雙手扒住了鏡子的邊緣,稍一用力,竟直接探出了大半個身子!緊接著是腿,再來是腳,短短十幾秒的時間內,竟是快要從鏡子裏出來了。
杜嘉年他們緩緩向門外退去,可門內的血人卻步步緊逼,像緊盯獵物的蛇一般,伸著手要來抓他們。
王哥的慘狀他們已經見過了,被血人抓住的下場勢必會變成跟它一樣的東西。
江秋說話已經帶上了哭腔:“怎麼辦啊……我還不想死。”
同他們的緊張不同的是,杜嘉年倒是很輕的笑了一下。
“你,你笑什麼啊?”那男玩家聽見了笑聲,一邊後退一邊問杜嘉年,顯然是不能理解這種情況下杜嘉年還能笑出來。
“這不是好事嗎?”
沒有人接杜嘉年的話茬,他們臉色慘白,連說話都在抖。隻有杜嘉年不緊不慢地後退,一邊後退一邊繼續說到:“這不就證明了那鏡子裏可以來去自如嗎,反倒是不用測試了。”
江秋:“那這個守門的玩意怎麼——啊!”她本來想說怎麼辦,可那血人差點摸到了她的腳。
他們一步步朝後退去,壓根沒注意自己往哪個方向走,隻是盡量不讓血人接觸到他們。等到再次碰到牆壁的時候,江秋才反應過來。
“這不是你抓螞蟻的廚房嗎?”
江秋回頭看向杜嘉年,發現他不知道摸出了個什麼東西,直接往灶台裏扔了過去。然後那血人就跟瘋了一般撲向了灶台。
血人撲向灶台的同時,杜嘉年一把拉住了林子的胳膊,大喊了一句:“快回去!”
江秋奮力奔跑,男玩家和杜嘉年扯著林子也在極速狂奔,很快又回到了鏡子前。杜嘉年讓他們先進去,江秋和那男玩家已經率先朝鏡子裏鑽了進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林子不知道怎麼了,突然站在原地興奮地一邊拍手一邊大笑。杜嘉年扭頭一看,發現血人已經去而複返了。
他咬了咬牙,直接扛起了林子,強行給他塞進了鏡子裏。這時候血人已經逼近了杜嘉年,杜嘉年大半個身子也鑽入了鏡子中,隻剩下一隻胳膊。
血人就這樣猝不及防地抓住了杜嘉年的手,杜嘉年瞬間感覺到了一陣鑽心的疼痛。像被硫酸腐蝕一般,他手上的皮膚竟迅速消失到了第二指節,並且還有向下消失的趨勢。
“嘶——”巨大的拉扯力和疼痛讓杜嘉年有點恍惚,那血人扯著他一個胳膊,竟是又要給他從鏡子裏拉了出來。鏡子裏麵江秋和那男玩家已經跑遠,他前麵隻有一個林子在堵著前進的道路。
杜嘉年有點悲涼地想:完了,自己怕不是今天要交代在這裏了。
他伸腳出來使勁踹向血人,可他發現根本無濟於事。那血人就好像是用流動的血液拚湊而成一般,杜嘉年的腳踹向血人,瞬間給他的身體中間踹出了一個大洞,可下一秒周圍的血液就緩慢蠕動著愈合了。反倒是有部分血液飛濺到杜嘉年的腿上,引起了強烈的燒灼感。
就在杜嘉年要放棄抵抗的下一秒,他突然感覺自己手腕上的繩子動了一下。他扭頭過去看,發現秦立順著繩子爬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