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 第23章(1 / 2)

宣懷瑾與景其殊相識多年,知道這位好友性子別扭,明明糊裏糊塗顛三倒四,卻愛麵子,不願在人前展露,總是裝出一副高嶺之花的模樣。

這高嶺之花,什麼時候這麼聽一個仆從的話了?

最後宣懷瑾也沒能留下護法。

他事兒太多,不方便,就把話少事兒也少的悶葫蘆林長簡拉來臨時頂鍋。

景其殊和珩容一同回了房間。

門一關,兩人就陷入尷尬的沉默中,景其殊在房間裏轉了一圈,最後還是在凳子上坐下。

珩容站著沒動,似乎是在等他開口。

景其殊猶豫半天,道:“這樣的話,我們隻能明天再回去了,臨走前,我再吃一顆藥。”

珩容給他的藥隻剩一顆了。

珩容皺眉。

景其殊察覺到他有點不開心,以為他還在想著邪鳳那事兒,就小聲道:“晚上我會去芥子空間待著,你有事的話,就去辦吧。”

比如說去圍觀林長簡護法,順便看看鳳凰虛影什麼的。

說完這個,景其殊就坐到了床上,將床帳一放,道:“我入定了,你自便吧。”

珩容:“……”

他甚至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

剛才是想問問景其殊,連著吃三顆靈丹,身體真的能撐得住嗎?

珩容想了想,道:“最後一顆靈丹放在我這裏吧,如非必要,不要再吃了。”

床帳內的景其殊悶聲道:“好。”

這麼乖。

珩容覺得景其殊有點不開心,可又不知從何問起。

是在介意邪鳳的事情嗎?

以前他就這樣,每每提起鳳凰和諦星,他總是不開心。

可不開心……又能怎麼樣呢?他們都已經……死了啊。

連屍骨都被人挖出來,為禍世間。

……

景其殊在床上打坐入定,不知是不是身體緣故,入定到一半,竟然迷迷糊糊睡著了。

他又做了個夢,夢到自己變回鮫人,被人養在一個池子裏。

養他那人坐在池邊,手裏拿著根狗尾巴草逗他,夢裏的自己也不知道是有什麼大病,竟然傻不愣登地去夠那根狗尾巴草。

伸手快要夠到了,池邊的人就將狗尾巴草往上抬一抬,景其殊挺直身子再去夠,差點夠著了,那人又往上抬一抬。

從來沒見過這麼苟的人!

景其殊氣惱,泡在池子裏的魚尾巴一拍,濺起的水花兒直衝那人的臉,那人輕笑起來,終於將手裏的狗尾巴草扔了,景其殊就跟小狗似得,衝過去將那根草撿起來,捧在手心裏,回去找那人邀功。

這次角度對了,景其殊看到了對方的臉。

竟然是珩容。

說是珩容,但也不大對,夢裏的珩容比景其殊現實遇到的年輕許多,身量已經長成,卻更清瘦些,五官帶著些許少年的稚氣,唇角的笑意也更燦爛,沒心沒肺的。

他懶洋洋靠在池邊,問景其殊:“鮫鮫,你說他們會醒嗎?諦星不是在騙我吧?”

夢裏的景其殊好似個小傻子,不會回答珩容的問題,捧著狗尾巴草啃了起來。

景其殊本人:“……”

珩容也笑了起來,日後冷峻的五官,此時還帶著少年的朝氣,他霍然起身,少年的身形映著朝陽:“不管,走了,去澆花。”

去澆花。

他好像不是第一次聽到這話了,池水中專心啃狗尾巴草的鮫人急了,抓著珩容的衣擺不讓他走。

珩容一愣:“鮫鮫,你還沒化形,不能上岸。”

夢裏的景其殊根本不管這些,在水裏打著滾撒潑讓珩容帶他。

珩容隻好蹲在池水旁,摸著他的頭無奈道:“你們鮫人不是隻有有了心上人後才上岸的嗎?你一直練不出鮫珠,是因為還沒有遇到心上人吧。”

“鮫鮫,在這幻境裏,你是找不到心上人的,我是不是應該送你出去?”

“可你這麼傻,出去被人欺負了怎麼辦?還是留在這裏吧,回頭我找顆夜明珠,在裏麵刻一個芥子法陣,就可以把你塞到夜明珠裏帶著了。”

“到時候我去哪兒,你就去哪兒。”

最後珩容還是帶著景其殊一起去了,景其殊一直纏著他,沒辦法,他就教了景其殊一個縮小的方法,把變小後的鮫人抱在懷裏。

鮫人身上一直濕漉漉的,把他胸前的衣服都蹭濕了,他也不在意,到了地方後,把景其殊放進一個木桶裏,自己拎著另外一個桶,拿著瓢去澆花。

景其殊悄悄從木桶裏探出頭來,看到了自己一生無法忘記的美景——幻境的天空是璀璨絢麗的橙紅色,橙紅色的天空之下,是大片大片盛開的太陽花田,紅、橙、黃、粉等大片暖色連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