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暮夏是被一桶冰冷的髒水給潑醒的。
隔著破敗不堪的木門,可以清晰地聽見外頭木桶落地的悶響以及不遠處人群的嬉笑聲。
薑暮夏深吸一口氣後,胡亂地扒開蓋在臉頰上的髒汙,咬牙切齒地逼問係統。
“這就是你所說的美好生活?”
係統:“不好意思親,盟盟定位失誤,穿錯書啦……”
薑暮夏:“那這是哪?!”
係統:“這是宿主昨晚看的那本《七零錦鯉小甜妻》哦,您現在的身份是錦鯉女主的小堂妹。”
小堂妹,就是那個頂著和她一樣名字,卻同名不同命,過得淒淒慘慘戚戚的小可憐?
薑暮夏眯了眯眼,腦海裏回憶起一段段的小說劇情。
總結來說,這就是一本無腦雷爽文,女主三觀不正,男主自私自利,一個搶走了小堂妹的撫恤金,另一個騙走了她的工農兵名額,可以說小堂妹被騙財騙色騙身,最後淒慘一生全是這兩個憨批給害的。
當晚就是靠著在評論區激情辱罵,瘋狂負分支撐著她看完全部更新的,隻可惜作者居然還沒完結。
難道是因為和悲慘小堂妹同名,導致她看文時有一種微妙的代入感,常常想穿進書中大殺四方,所以老天爺才……
係統:“人生貴在挑戰哦!相信以宿主的能力秀翻全場不成問題。”
“快閉嘴吧,小廢物!”
事已至此,薑暮夏還能說什麼呢!
木門很破,是幾塊小木板混著草簾子釘起來的,毫無隔音效果可言。
此時,外頭的白蓮語錄正一句句地飄進薑暮夏的耳中。
“對不起,淑芬姐,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管教好小妹。”
“我真的不知道小妹會因為幾句你和建業的流言蜚語就派人在小巷裏攔你,那天晚上那麼黑,你一定很害怕吧,早知道,我就是拚了這條命也會攔住她的啊!”
“請你千萬不要再怪她了,要怪就怪我吧!”
艸,拳頭硬了!
這是哪片淤泥潭子裏竄出的小白蓮,這麼會拉仇恨值!
薑暮夏把草簾子扒了條縫向外張望,一眼就瞧見了躲在人群裏捂著臉頰“嗚嗚”抽泣的小白蓮,周圍的人還在輪番勸她,可照薑暮夏鑒渣多年的眼光來看,她那眼神裏哪有一分傷心難過啊,簡直滿滿的都是幸災樂禍。
“這就是我的那位“好堂姐”吧!”
“既然她這麼愛演,那麼,應該很歡迎小妹我陪她演一段吧!”
話罷,薑暮夏一把推開小破門,像個小火箭似的一頭紮進薑寅月的懷裏,不管三七二十一膩在她懷裏把臉給蹭了個幹淨。
緊接著,才抬起一張泫然欲泣的白淨小臉看向眾人。
“啊,我的衣服,薑暮夏你——”
薑寅月低頭看見嶄新的碎花布拉格上被印上一團髒汙,當即崩不住了就要跳腳,哪知手才剛伸出去,就被薑暮夏一把截住。
“寅月姐,請你不要再欺負我了,我真的已經知道錯了。”
“雖然,王建業和我有婚約,但寅月姐說的對,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你和王建業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今天就讓大家一起作見證吧,我是真心地祝福你們的。”渣男配婊,地久天長。
“不過,你怎麼可以誣賴我,把那幾個盲流圍堵淑芬姐的事安在我頭上,難道我還能未卜先知,淑芬姐那天會晚歸嗎?”
“薑暮夏,我對你這麼好,你怎麼可以冤枉我和建業哥!”
薑寅月一把推開薑暮夏,扭頭就要和同伴解釋。
可在吃完薑暮夏爆出的那個驚天大猛瓜後,哪還有人有心思聽她解釋啊,堂姐勾搭上了堂妹的未婚夫誒,這麼丟臉的事兒要是假的,當事人怎麼說得出口,可見確有其事。
此時,圍聚過來的人群越來越多,這個瓜在人堆中口口相傳,一下子,所有人看薑寅月的目光都不怎麼好了。
“謔,薑寅月,平時裝得善良溫婉的,簡直是全校男同學的夢中情人,原來私底下,那麼不要臉啊!”
薑寅月哪怕再會裝純良,也不是所有人都看得慣她的,或許在男同學堆裏人氣是很高,可在女生群體裏,感情就要虛假很多了。
“你們說她這樣的是不是要剃陰陽頭!”
“可不嘛!平日裏口口聲聲對堂妹有多好,結果不但搶人家未婚夫,還誣告她派人圍堵淑芬姐,這心啊都黑透了!”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啊,是薑暮夏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