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語不想懷疑她,可這一切加在一起未免太巧合了。
但凡她有一次接了電話,自己都不至於去那個地方找尋答案。
司機嘴上說著自己開得太快了,速度卻一點沒減,原本要半個多小時的路程硬是二十分鍾就到了。
出租車停在路邊,容語付了車錢下來,站在馬路上看著河邊像船一樣的建築,躊躇不前。
湖心小築,聽著像是小區的名字,實際上是一個會所,因為建在容城穿城而過的河上,取名叫做湖心小築。
之前定位是中低檔娛樂場所,後來換了新老板,重新裝修了一番之後就成了上流社會人士的聚集地。
主打的是把顧客當上帝的服務和極致的私密性。
其中貓膩大家心知肚明。
容語深吸一口氣,從台階上走下去,每靠近一步心裏都會多一分忐忑。
走到入口處,還沒等她開口侍者就迎了上來。
“請問您是容小姐嗎?”
容語警惕地點點頭,高大帥氣的男人臉上笑容加深,對她說:“容小姐這邊請,那位已經等您很久了。”
容語以為他口中的“那位”是白苒,到了門口才發現不對勁。
“九號房裏是誰?”她沒有推門進去,而是往後退了退,跟侍者保持安全距離。
侍者還是一臉職業微笑,回複:“您進去就知道了,那位不想用太暴力的手段,所以希望您能配合。”
容語聽著他明顯威脅的話語,手悄悄伸進包裏,抓住了防狼噴霧。
與此同時,八號房裏。
白苒正坐在地上哭,淚珠大顆大顆往下掉,肩膀一抽一抽的,嬌弱可憐。
若是別人看了肯定會心生憐惜,但坐在沙發上的顧君蕪卻一臉平靜,眼神甚至比平時還要冷幾分。
她早就看穿了白苒的把戲,別說是哭了,就算死在她麵前她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某種程度上,顧君蕪是個極其冷血的人,除了父母之外,她對不喜歡的人沒有一點情感波動,就連跟她流著一半相同血液的顧君澤,她也想讓對方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以前她的耐心和情感都留給了父母,現在多了一個容語,隻有容語才能在她的允許下做出格的事情。
容語撒嬌賣萌,哭著裝可憐她會覺得可愛,忍不住把她揉進懷裏疼惜,白苒這幅樣子隻會讓她煩躁厭惡。
“阿蕪,以前我們在一起時多好,你還說要讓我做你的新娘,帶我去看極光北極熊,看世界上最美的雪景,這些你都忘了嗎?”
顧君蕪想不起自己是什麼時候說的這些話,現在聽到隻想冷笑。
當時單純的以為擁有了全世界,卻沒想到她的世界帶給她的是一片永無止盡的黑暗。
想到這裏,顧君蕪覺得腦中抽痛,那股不受控製的燥意開始湧現。
她極力控製著自己,眼睛慢慢染上紅色,眼前似乎又浮現了那一幕。
惡心,實在太惡心了。
顧君蕪一把將桌子上的東西掃到地上,站起來走到白苒麵前,赤紅的眸子盯著她。
“以後再用這種手段騙我,我就殺了你!”
她說完扶了一把旁邊的話筒架,耳朵裏是尖銳的鳴聲,腦子裏劇烈的疼痛在蠶食她的理智。
容語,容語在哪裏?她要去找容語,隻有她才能治愈她。
她是她的藥。
顧君蕪腳步不穩地往外走,白苒從門縫裏注意到外麵的人影,一改先前的柔弱,猛地站起來抱住顧君蕪,兩隻手死死的箍著她。
“阿蕪,我知道你還愛我,否則今天也不會來這裏找我。你跟那個女人在一起隻是為了排解寂寞對不對?因為你不排斥她,才會想她玩一玩,並不是真的喜歡她對嗎?這些我都知道的,現在我回來了,我可以陪在你身邊,你不再是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