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還很擅長說服自己,還習慣把這些歸結為‘逃不過的命數’。
“我不占你便宜,這頓算我的,之後兩清。”
賀繹攢眉蹙額,苦惱得很,“動不動就兩清,我們之前可存在著三千萬的買賣關係,怎麼兩清?”
“還有,我上次說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黎還一愣,“什麼事?”
“做我的金絲雀這件事。考慮好了嗎?”
“這是需要考慮的事情嗎!”
賀繹意外一挑眉,“所以你是答應了?”
黎還像是看白癡一樣看著他:“不用想都知道不可能好吧!”
對他這個眼神,賀繹有一種受辱感,黯然神傷,“行吧,那我們這就是散夥飯?”
殘存的職業操守讓黎還鎮靜了下來,公事公辦的口吻說著:“那倒不至於,協議到期之前,如果有需要我應付的場合我會出現,但其他私人時間,還希望你不要打擾。”
事到如今,賀繹竟有些無言以對,沉吟半晌,笑了聲,“你還真是、敬業呢。”
“那今天晚上……”
“回我自己家,我最近很忙,如果阿姨懷疑的話,你就這麼回答,剩下的我來應付。”
賀繹點頭,算是讚同。
吃完飯就把他送了回去,全程兩人沒一句交流。氣氛沉入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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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家,黎還去洗了個澡,出來時看到客廳坐了位不速之客。
他將毛巾掄了過去,語氣不善:“誰讓你進來的?”
陳延別機靈地躲開,接住他的毛巾,嘖了聲:“脾氣見長啊。”
“你來幹嘛?”
怕他以為自己又是說客,陳延別難得誠懇地說:“我失戀了,借住一宿。”
“你他媽的失戀憑什麼在我這住?”
“憑你是我哥。”
“我沒有弟弟,滾出去。”
“我知道從小你就討厭我,但沒辦法,我就喜歡纏著你。從法律上講,咱倆在一個戶口本上,就是兄弟,你否認沒用。”
也許是被賀繹的厚臉皮驚到了,陳延別這一番在他這倒掀不起風浪來了。
黎還走到沙發另一端坐下,聞了聞空氣中彌漫的味道,嫌棄地皺了眉,“你喝酒了?”
“廢話,都告訴你失戀了,不失戀能喝酒嗎!”
黎還哼了聲,一邊看手機,一邊漫不經心地說:“誰家姑娘瞎得這麼厲害,能看得上你。”
“不是姑娘。”
“那……”黎還有些震驚,不是因為他的性向,而是為了他的坦誠而震驚,也難得多問了句:“因為什麼分手?”
“不算是分手,他跑了。”
“為什麼跑了。”黎還今晚就看在他失戀的份上,才這麼好脾氣地坐在這,要是放在往常,這時候早把他踢出去了。
“發現我很有錢,所以跑了。”
“?”黎還感覺到自己的三觀現在遭受了巨大的衝擊,是他老了嗎。
這他媽算是什麼理由?
還在想著年齡的參差時,手機消息聲響起,抓住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賬號的事情有結果了,對方給他發來消息,說是已經找回來了。
黎還試著登錄,結果真的登錄進去了。
他已經七年沒有登錄過了,列表裏已經灰了一片。
他嚐試著去找下麵的分組,那個被他備注為‘一哥’的人。
在看到那黑色的頭像是亮著的時候,黎還的眼睛都瞪大了。
像是終於找到了寶藏那種欣喜,但是點開後,他的笑意便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