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拂麵,夏日的夜晚靜悄悄地,難得送來一絲涼爽。方皓芸穿著簡單的白色襯衫,披散著滿頭長發,靠坐在淺色的沙發上,身心放鬆地享受著周末的閑適。電視裏播放著綜藝節目,她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時不時發出輕微的笑聲。
毫無預兆地,門口傳來門鎖轉動的聲音,方皓芸捧著杯子的手一頓,又慢慢的將杯子遞到嘴邊。門外的人走得近些,參雜著男女之間的對話,男子的聲音低沉,而女子柔柔的聲音又顯得幾許俏皮,呢喃間撒嬌意味十足。
兩人從門口進來,女子二十出頭的模樣,麵龐清秀,挽著男子的手臂,臉色紅紅地,微微地抿著嘴,甚是可愛。方皓芸揚了揚眉,心底有一絲訝異,卻完全未顯示出來。等到他們走近,她還是保持著一樣的姿勢,甚至還微微舒展了一下身體。
女子看見方皓芸的存在,似乎很驚訝,她還微微地站在原地頓了一下,然後望向旁邊的男子。而男子隻是拍了拍她的肩膀,推著她往樓上走,期間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過方皓芸,仿佛她根本不存在一樣。
方皓芸看著“丈夫”和另一個女生一起走上樓,沒有任何惱怒。她慢條斯理地喝完手裏的咖啡,濃鬱的香味侵入身體,然後才微微地歎了口氣。方皓芸有些失望地望了望窗台,又看了看正放到□□的綜藝節目,裏麵的追擊戰開展得正酣。然而,這難得的清閑似乎也與她無關了。
整理好沙發,她理了理披散的頭發。然後漫步上樓,不一會便提著一個行李箱,拿著一個信封從房間裏出來了。隔壁房間的房門緊閉,裏麵聲響全無,方皓芸抬起的手臂又重新放了下來。別人或許正在甜蜜,她又何必在這個時候自討沒趣。轉了身子,她邁向不遠處的書房,屈指可數的回“家”次數,林睿源大部分的時間都貢獻給了書房,信封放在那裏應該不會被遺忘才是。
方皓芸站在玄關,望著這個住了兩年多的房子,竟生不出一絲不舍。房間裏的擺設是婆婆葉戚一手置辦的,還記得她一臉興奮地拉著她的手逛滿整間屋子,一副亟待表揚的表情。或許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不屬於自己,也就特意沒有留出多少感情在這裏,這算是保護自己最好的方式吧,方皓芸自嘲地笑笑。
當聽到大門傳來關門的聲音,林睿源顯然愣了一下。他打開房門,整個房子陷入寂靜,剛剛盤膝坐在沙發上的小女子已然消失無蹤。林睿源走出房門,身後便傳來女生柔柔的嗓音:“睿源,你去哪?”
聞言,林睿源轉過頭看向齊淩,眼神瞬間溫柔下來,他又重新走進房間,用低低的嗓音說道:“沒有,我哪裏都不去。”門又一次地關上,隔離了門外的所有紛擾。
拖著行李出來的方皓芸,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天空黑漆漆的,街道上偶爾有人走過,其中不乏熱戀期的小情侶。他們牽著手,摟著腰,還不時地接吻,仿佛怎樣的甜蜜都不夠。方皓芸看著人來人往,傷春悲秋了半天,硬是一點“棄婦”的悲戚心情都沒有。痛定思痛,她拿出手機快速地撥了一個電話號碼,那邊半天才接起電話:“不是說讓我兩天內都不要聯係你的嘛,怎麼,深更半夜,寂寞難耐呀?”邊說著,便發出吃吃地笑聲。
方皓芸不禁撫了撫額,她說來平日均與人為善,怎麼會交上這個損友:“你也知道深更半夜啦,現在立刻馬上到XX路來接我!”說完,二話沒說,迅速掛了電話。
不一會兒,李倩的電話回撥過來,方皓芸卻任由它響著始終不接。在這個寂寞的夜裏,總不能隻有她一個人如此悲催吧。十五分鍾後之後,一輛銀灰色的奔馳車停在了方皓芸麵前,速度快得帶來一陣風。
李倩打開車門,正欲發飆,卻在看到方皓芸的行頭時將滿口的抱怨吞進肚:“你是什麼情況?被趕出來了?”
方皓芸沒理會她驚訝的表情,而是繞著奔馳車上上下下看了個遍,然後很疑惑地看著李倩:“車技進步得這麼快?還是哪裏內傷我看不出來?”
李倩不由吞了口唾沫:“就不許我車技好啊。”她說著,眼神飄向遠方,顯然是心虛的,奈何方皓芸始終很有興趣地盯著她看。頂不住她銳利的目光,李倩坦白道:“其實也沒有多大進步啦,這是我這幾天第一次開車,而且我剛才離這也不遠。”
“嗯。”方皓芸自顧自地答應著,然後把行李拎上車,自動自發地坐在駕駛室的位置。被搞暈了的李倩還站在車門外,方皓芸搖下車窗:“車子的使用權收回,要我送你不?不需要的話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