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月如故道:“行了,沒告訴你就了,既然你當初請求我的事如我也幫你成了,那麼五年前餘疏行欠你的那點人情也就還幹淨了,自此你與他就兩不相欠了。”
蕭鳶翻了個白眼,懶散道:“知道了!不就是怕我在找上門來擾你靜嗎?直說是了,至於這麼拐彎抹角嗎?欸,也不看看我們是麼情,那老冰塊會在乎嗎?”
會在乎,眼前的人是餘疏行最看重的人,若是出了個麼三長兩短,恐怕他們不出手相救都不行。
月如故歎一聲,道:“有時候還挺羨慕你們江湖十首裏的幾個人的,互不招惹卻又互幫互助,有事的時候個個稱兄道弟施以援手,沒事的時候大家天地到處亂跑,誰惹了誰生死大不了謾罵一聲娘,最後互相切磋,個痛快!”
蕭鳶想了一下當年個人爭奪排榜位子時的情景,憶的道:“實是挺痛快地,畢竟身在江湖中,都是見過血雨腥風刀劍的人,大家又都是不不相識,這一聲兄弟們也是種義結金蘭,大家遇上麼棘手的事呢,也好相互照應。”
江湖十首之首的位子他已經坐了快來十年了,這十年裏看到的聽到的從來都不亞於人聽看到的,反而心裏跟明鏡似的楚。
他能坐在首位上,靠的除了一身驚豔四座的武功外,還有的就是他獨天下的易術。十首之中,前首裏的個人都各有所長,在不同的境域都發揮了不同的作用,讓他人眼羨又不能及。
但是他們還是要老實承認,餘疏行是一個比較奇怪的存在。他是十首位居第二的位者不錯,但他同時還是天下第一暗組織的主子,臨江山莊的主人,手眼通天,一身武功與蕭鳶平分秋色,讓眾人都所不能及。
蕭鳶道:“這麼些年裏啊,也就隻有餘疏行這個悶葫蘆夠義氣,次我有事找他,不管事大事還是小事,他都會派人幫我解決,次都穩妥當。”
他啊。是心實在的把餘疏行當兄弟,奈何天公瞎了眼,偏偏要讓這兄弟命不長,往日都是餘疏行幫他們,可到了他遇到困難時,他們卻都無能為力了。
月如故伸手撫上圍欄,道:“疏行,他,竟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蕭鳶斟酌好言語,語氣輕重緩急的道:“他這個人啊,怎麼說呢?外冷內熱的,心裏想些麼從來不會顯露出來,喜歡自己一個人悶著,可不就是個悶葫蘆嗎?我聽說你和他頗有淵源,這些不知嗎?”
月如故萬分慚愧的道:“不知,他的寒症曾在我麵前發作過好幾,我三追問過,他都找了不同的理由避過,直到……冥火宮大戰後他一聲不吭的離開,蘇筠親自告訴了我這一切,那時我知道隻有我一個人他蒙在了鼓裏,他徹底底的騙了一。”
那時候他知道,不是蘇筠知道餘疏行命不久矣的事,就連自己師父、木槿、畢何明、浮雲玉、齊哲、臨等人都知道,而自己卻一概不知!不為麼,隻因餘疏行三的叮囑懇求過他們,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能告訴自己命不久矣的事的。
不然他又怎會不聞此風吹草動!餘疏行的一手好盤啊,曾經問過自己騙了會怎麼樣?還誓旦旦的承諾過絕對不會騙自己,結果到最後騙他最惡劣的還是他自己。
這麼?違背自己的諾言,還精心設計一番說自己這是身不由己嗎?
蕭鳶無聲的歎了口氣,道:“雖然我和你情不,但我還是想問你,五年了,他說不定已經枯骨寒涼了,你還等嗎?如果……”
不等他說要,月如故直接轉過身來,不假索的斷他,道:“等!不論他是否已經化為枯骨,我都還會等,他說過要護我一的,那麼就要守承諾!”
說罷,瀟灑的拂袖轉身離開,留下蕭鳶一人立於池塘邊,張開的嘴似乎是想要把沒說的話說,在看著月如故離開後,勾唇浮出一個笑。
“餘疏行這輩子遇到月兄你,是他前修來的福分了,好啊,有這麼個人願意等著,總歸是來時不必心裏寒涼了。”看著月如故離開的背,蕭鳶從中看到了堅定不移的決心,雖然僅憑一人之力,卻抗住了尋常人所不能及的重量,實在是讓人佩服。
有人說過時間是最好的遺忘藥,不論一個人帶給你的痛多麼刻骨銘心,隻要在間的消磨之下都會拋之腦後,忘得幹幹淨淨,這樣他就不會去在憶那份自己帶來的痛苦,忘了何嚐又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有的人寧願牢牢的記著,刻苦銘心還不夠,他們要的是鑽心剜骨、剝皮抽筋的痛苦,而痛好,這樣就會在間的消磨下遺忘殆盡,用這種痛提醒自己時時刻刻都記著腦子裏不能忘的人,防止他的自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