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興趣,全要拜我的室友胡子越所賜。
胡子越這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體質特別的敏感,說白了就是有陰陽眼。一開始我就把他當普通的神經病,但跟他相處久了之後,我開始有點相信鬼的存在了。
雖然我沒看過鬼,但光看著胡子越每天半夜不睡覺念咒畫符,三不五時就要把他的桃木劍拿出來保養,有事沒事總要對著應該是沒有東西的某處發呆如果有神經病還病得這麼專業的,我服。
至於那些符咒和他可愛的法器,到底什麼時候用、用在哪裏,至今仍未揭曉,我隻求不要用在我身上。
那天晚上我翻著買回來的書,裏麵講到七爺八爺的故事,我家裏住得比較鄉下,附近有座城隍廟,偶爾會看見八家將出陣。那時年幼的我擠在人群中,依稀看見伴隨著隆隆炮聲和宣天鑼鼓,一高一矮的七爺八爺從煙霧中走出來,他們起舞的模樣成為了我的心理陰影。我始終不懂,明明是神,為什麼要把祂們的形象刻劃得如此恐怖?
翻著翻著我睡著了,迷迷糊糊好像聽見有人在叫我。
“嗯?”
我睜開眼睛,因為沒戴眼鏡的關係,隻能看見我床前有一黑一白兩個模糊的人影。
“”
床前?我猛地坐起身子。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禮拜一,我睡在學校的宿舍裏,上舖睡著胡子越。所以不管這兩人是誰,他們都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我很想大聲尖叫以表達宿舍被人入侵的驚恐,但我卻發不出半點聲音。這時黑衣人說話了:“別怕,我們不是可疑人物。”
什麼叫做不是可疑人物!大半夜跑進人家宿舍這不叫可疑叫什麼?
“恕我直言,你說這句話就很可疑了。”
白衣人語帶無奈地說。我很感激你替我吐槽啦,但是你沒資格說他。
“嗯哼!總而言之”
黑衣人輕咳了一聲:“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因為沒辦法說話,我隻好搖頭。
“什麼!”人影似乎怒了,他很大聲地嘀咕著:
“都什麼年頭了,還有這麼沒常識的人?俗話說沒吃過豬也看過豬走路,沒見過本人好歹看過相片吧!”
歹謝,我根本看不見你的臉,還有你是有多自戀,以為全世界的人都認識你嗎?
“大哥,他視力不好。”
白衣人說完,把一個東西被丟進我的懷裏,是我的眼鏡。
你還挺明理的嘛,白哥。
我戴上眼鏡,終於看清了眼前兩人的廬山真麵目。
兩人都穿著看似古裝的長袍,黑衣人一手拿著沈重的鐵鏈,一手舉著紅色的令牌,頭上戴著高帽子,上頭寫著“天下太平”四個大字;白衣人手執一差不多有一公尺大的扇子,頭上的高帽子寫著“一見生財”。
嗯,我知道了,你們是熱愛cosplay的不法入侵者。
“喂,他不相信呢。”
“那是大哥你太沒威嚴了。”
“我隻是想讓氣氛輕鬆一點”
“”
看見我的白眼,兩個人開始說起悄悄話。
天啊,胡子越,快救救我!我在心裏呐喊。奇怪,他平時很少熟睡,就是一點風吹草動他就會醒來,為什麼這兩人在這鬧老半天,他還一點反應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