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虞舟做了個夢,夢到回到了還不曾歸京的時候,那時他瀟灑肆意,鬥雞走狗,提籠架鳥,過得多麼快活。後來他被接回了京,價值千金的鬥雞被剪了翅膀,三五好友也被斷絕了往來,每日不是看書就是學做貴家子。
灝京喜歡玩樂的子弟太少了,隊伍不能發展壯大,容錦滿腔熱血毫無用武之地。
而且夢裏的灝京一點都不好,什麼都要比,縱使他所在的書院課不多,但測驗小考什麼多得不像話,禮樂,書數,騎射,每隔十天就來來一回。
容錦當仁不讓,近乎都拔得“末籌”。
眼見著書院測驗在際,父母阿姐連連勸學,沒收了他好些玩意兒,將他拘在府中,還帶走了他遇到的美人。
他追著美人跑,一直追問美人的名字。
美人說他叫易扶玉,然後皎如仙人一般衝著他笑,還解開了自己的衣服,含著笑意地把他帶入了春天。
等他再睜眼時,心裏和身體都舒意融融,身子萬分的清爽,他隱約還能聞到熟悉的氣味。
可他隻記得他在樓裏喝多了酒,意識昏沉中還做了很舒服的事,有人給他的嘰嘰做了很好的撫弄,讓他如夢如幻,如癡如醉。
那麼舒服,居然是做夢麼。
真可惜,要是他日後天天都有那麼舒服的時候就好了。
少年細細回味,等他掀開貴妃榻上的被褥時,一陣涼意迎著屁股拂來,容虞舟這才發現自己沒穿褲子,容虞舟趕緊把被子又給蓋了回去。
他怎麼光屁股了!
還是在嬌鶯樓裏麵光了屁股!
他是不是真睡了人了!
容虞舟短短幾息時間就想到最慘烈的結局。
嬌鶯樓這樣的事情不是沒有發生過,有的姑娘為了加入貴門裏,就用了各種手法將自己失身的訊息傳了出去,這樣就可以用外頭的可畏人言來脅迫男子娶他們。
可這樣的事情容虞舟也隻是聽說了而已,沒想到有朝一日會落在自己頭上。
到底是誰,膽敢算計他!
若是被他發現了,套麻袋好好打一頓。
蕭禦回帶著幹淨衣服回來的時候,榻上的少年已經醒了,精神奕奕地捏著蓋在身上的褥子,同時那雙好看的琉璃目中滿是憤恨。
蕭禦回將褲子放在他身旁:“醒了,可還難受麼?”
小紈絝鬱鬱寡歡:“難受。”
蕭禦回皺眉:“還在難受?”
按理說不應該了,都泄出來這麼久了,藥效也早該散了。
在少年胡思亂想的時候,蕭禦回為少年摸了脈,除了跳得稍快了些,旁的並無不妥。
蕭禦回正色問道:“哪裏難受?”
“嘰嘰難受。”
容虞舟摸摸褥子裏的褲子,還在想著到底是誰奪走了他寶貴的第一次。
不守男德,嘰嘰骨折。
這樣的他日後該怎麼麵對未來的媳婦。
蕭禦回聽了他的話後,眉頭皺得更緊了,這都什麼跟什麼。
在少年還在心裏為自己逝去的第一回而默哀時,蕭禦回開始催他把褲子穿好。
容虞舟看著這幹淨的褲子,才覺得哪裏不對勁。
他睡了人的話,那易扶玉這段時間在幹什麼。
“我睡了誰啊?”小紈絝突然問道。
蕭禦回愣怔了:“什麼睡了誰?”
容虞舟不解:“我不是中藥了麼,我沒睡人就能解了藥效?”
話本子可都是要做那樣子的事才能解的。
他居然不用睡人就解了藥,他這麼強的麼?
“我幫你的。”
蕭禦回幫他把歪了的褲腿扯正了,才清淺言地如是道,好似這就同每天早上都要洗漱束發一樣,不過尋常事。
但話落入容虞舟的腦子裏無疑是晴天霹靂。
這……還能是易扶玉幫他紓解的?
他那麼多的快樂,都是易扶玉帶給他的?他和易扶玉一起親親貼貼,就如同話本子裏的那樣摟摟抱抱,親密交纏在了一起?
可是易扶玉不和他一樣,都為男子麼。
小紈絝陷入了迷惘,穿褲子的動作也慢得離奇,蕭禦回簡直看不下去了:“褲子都不會穿了?”
“我的褲子是你脫的?”
蕭禦回靜了靜,承認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