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惠一起落座,接過他手中的菜單。
還沒等他翻開,原本趴在前台上的三花貓‘噌’地一下竄過來,意外的靈活,像團液體順著織田作的褲腳就往上爬。
大家都沒來得及阻止,三花貓一溜煙就踩在織田作的頭上,示威性地用軟軟的肉墊踩踩,發出撒嬌性的貓貓叫,表示占領高地。
“大尉——不可以這麼失禮哦,怎麼能跑到客人頭上去呢,快下來。”
因為害怕貓咪會抓傷客人,安室透也不敢強行把它抱下來,隻能用貓零食引、誘它下來。
“快看,大尉,這是你最喜歡吃的貓條,不想嚐嚐嗎?”安室透把撕開的貓條遠遠地舉在它的鼻前,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但凡它一跳就抓住。
“喵~”
然而名叫大尉的三花貓根本不予理睬,甚至打了個哈欠,找個舒服的姿勢把自己盤起來。
安室透感覺就很見鬼,他居然從貓的臉上看到了嘲諷的表情?!
頂著貓團的織田作沒有多少和小動物相處的經驗,巧的是唯一和他接觸最久的好像也是隻三花貓。
說是接觸也不對,他隻是經常看見罷了。
身邊喜歡小動物的人想來隻有惠一個人,因為他的視線已經強烈到織田作不用低頭就能感受到,怎麼說呢,大概是個教育孩子的好時機?
織田作習慣性地輕咳一聲,“小動物是我們人類的好朋友,它們就像我們人類一樣,會犯錯。
這時候呢,我們不能一味地責怪他,隻要他能夠知錯就改就還是好孩子,我們也不能得理不饒人,要原諒他,相信他,大家都是好朋友。”
織田作看到惠完全被說服的樣子,於是再接再厲,“這個道理放在我們人類身上也是一樣,如果有一天我做錯事了,或者我的朋友做錯事了,我們也要這麼做。”
惠像是聽到什麼驚人的事情睜大眼睛,一旁的安室透努力保持微笑,心中暗暗警惕起來。
織田作之助,一個和近代文豪同名的家夥,在一家牛、郎店掛名,和一名叫禪院甚爾的殺手去過賽艇場,除此之外查不到任何有效信息,他的過去被清理得太幹淨,就仿佛時間上不曾存在過這麼個人一樣。
能抹的那麼幹淨,沒有多少人可以做到。
他第一反應是組織,但又否認,組織的人不會帶著小孩當掩護,多此一舉,他們都是殺伐果斷。
而織田作之助身邊坐的就是禪院甚爾的兒子,禪院惠,普通人,那天送的快遞也是給惠的班級送的。
到這裏他又被迫想起那天一小時警、局之旅,堂堂日本公、安居然被同行當作罪犯逮捕,簡直是他職業生涯不可磨滅的黑點。
就在安室透用腳趾做建設時,織田作頭上的貓咪跳了下來,被織田作接住。
“請問可以摸摸大尉嗎?”織田作是代替惠說的,因為他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手中的貓貓。
“當然可以,大尉打過疫苗,一般都很乖,不認人,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往客人您的身上撲,十分抱歉。”
毛絨絨的貓貓就在眼前,湊近了能聞到香香的沐浴露味道,鬆鬆軟軟的貓毛四處張揚,惠伸出手,像對待易碎品一樣輕柔地撫摸它的背脊。
墨藍色的瞳仁裏滿是喜悅和激動。
織田作很招小動物喜歡,太好了。
惠放手時還戀戀不舍地追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