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愛?嬤嬤你看王府後院那麼多的美人,這其中的寵愛他又能給我幾分呢?嬤嬤,像王爺這樣身份的男人,永遠不要指望他的寵愛,因為年輕漂亮的美人實在是太多了,待我年老色衰,王爺對我還能有多少寵愛?”
“我隻想做好王妃的本分,把王府後院牢牢握在手裏,至於王爺的寵愛,有了便是錦上添花,沒有對我也沒什麼妨礙的。”
陳側妃以前這麼受寵,可蜀王今日還是不給陳側妃一點麵子,他在滿府姬妾和不知道多少的丫鬟仆婦麵前輕描淡寫地說了,管家是王妃的事。
這不就是說陳側妃是個妾室,所以沒有管家的權力嗎?
他在這個時候過來,又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這話,除了特意故意,劉含櫻真的想不出來別的理由了。
陳側妃以前那麼受寵,現在卻得了這樣一句話,不知道她心裏是個什麼想法。
或許在蜀王看來,她說這話是正當的,算是給陳側妃敲打,免得他生了不該有的念頭。
可這敲打,也實在是有點狠了。
他大概不會知道,陳側妃得了他這樣的話,心裏會有多麼苦楚吧。
武嬤嬤見劉含櫻對自己說了這麼多的話,知道她心意已決,自己現在就是說什麼,也左右不了她的想法了,隻能止住話頭,不說這個了。
不過她心裏還是打定主意,以後要勸著小姐對王爺更上心一些,不為別的,就為了王爺能多分一些寵愛給小姐,在這個王府裏,有沒有王爺的寵愛,可是第二要緊的事情,小姐到底還是年輕些,不懂得這其中的道理。
等到在王府裏過的日子長了,小姐自然就明白了了,要是王爺給她尊重,給她管家權,卻十天半月不進她的房門,那日子就難熬了。
武嬤嬤換了個話頭:“小姐,現在還有一件要緊的事,王爺後院的子嗣不算豐盛,小姐你要盡快懷上胎,爭取一舉得男,這樣小姐你在王府才是徹底站穩腳跟呢。”
武嬤嬤這話說的十分直白,劉含櫻臉微微一紅:“嬤嬤,懷胎的事急不得,也得講究些緣分,再說我昨日裏才成婚,這也太早了些。”
武嬤嬤就說道:“早什麼早,最好是兩個月後小姐就有了胎,一胎得男三年抱倆,小姐你在王府裏的地位就無人撼動了。”
劉含櫻沒跟著說什麼,武嬤嬤就接著說道:“小姐,這寒涼的東西你就不要貪嘴了,再搜羅些調養身子的方子,小姐你身子底子好,肯定很快就能坐胎的。”
陳側妃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自己的凝香居的,她隻覺得腳下軟綿綿的,好像踩得不是硬磚鋪就的路,而是又細又軟的沙子,一腳下去就抬不起來了,就連身子也陷進去半個了。
她的頭也昏昏沉沉的,好像什麼都看不到了,要不是手還搭在丫鬟的胳膊上,她怕是都不知道轉到哪裏去了。
褚雲流褚心蘭一路上也沒說話,其實就是在劉含櫻那裏,他們兩個也沒怎麼開口,蜀王和蜀王妃都在,根本就輪不到他們這些做小輩的開口。
以前父王對自己母親的寵愛疼惜,他們都是看在眼裏的,因為王妃常年臥床不怎麼出門,整個蜀王府的女人們,沒有一個能越過母親去,父王的賞賜,也是母親這裏最多,就連王妃都比不上的。
父王每次過來臉上都是帶著笑意的,他從來都沒對母妃發過脾氣紅過臉,母妃要是生氣了,父王還會溫柔小意地哄母妃。
褚心蘭多活了一輩子,有了上輩子的經驗都以為蜀王最寵愛的是自己母妃,把能給母妃的都給了,更何況從懵懂孩童長大的褚雲流呢,他一直以為母妃是父王唯一真心對待的女人,甚至父王會因為寵愛母妃就把世子之位給自己的,因為這也不是沒有發生過的事。
可剛才蜀王說的話做的事,卻像一個巴掌扇在了他們的臉上。
管家是王妃的事,他們的母妃是個側妃,再怎麼受寵愛,也不能染指管家權,以前是王妃臥病在床沒有精力管,後來是王妃去了沒人管,他們的母妃可以暫代管家之職,可等有了新王妃,他們的母妃就得乖乖地把管家權叫出來。
他們的父王親口說了,王府中饋自然該由王妃來管,難道還用商量嗎。
那他們母妃算是什麼?
他們的母妃隻是個側妃,這說明不管以前父王多寵愛他們的母妃,在父王的心裏,他們的母妃就是個妾,跟父王後院那些姬妾唯一不同的是,自己母親隻不過是個受寵愛的妾。
妾室不管多受寵愛,妾就是妾,不能妄想不應該得到的東西。
寵愛你給你賞賜那是抬舉你,要是你敢妄想不能擁有的東西,那就是不識抬舉了。
今日裏父王雖然隻是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可透露出來的意思,聰明人卻都能猜的出來,母妃在那麼多人麵前,已經差不多成了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