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側妃還沒有來,劉含櫻的奶娘武嬤嬤心裏十分不滿,就彎腰在劉含櫻的耳邊問道:“小姐,要不要我再去請一下陳側妃,這都什麼時辰了,陳側妃大少爺二小姐和陳美人還沒來。”
劉含櫻輕聲說道:“不用了,說不定陳側妃被什麼事絆住腳了呢,咱們再等一會兒吧,他們總會來的。”
陳側妃這個時候還不來,無非就是想和她別苗頭,劉含櫻倒是有些理解她。
就快到手的王妃之位就這樣成了自己的的,連帶著兒子也基本和世子之位無緣了,手裏的管家權還得交出來,以後就隻能做一個普通的王府側妃,陳側妃心裏不知道要恨成什麼樣呢,隻能用晚來表達自己的不滿了。
聽劉含櫻說不用再去叫陳側妃,武嬤嬤就繼續站在劉含櫻身後,觀察著屋裏的蜀王姬妾們。
本來劉含櫻是讓武嬤嬤去休息的,她也好幾天沒有休息好了,可武嬤嬤說什麼也要在場,要幫著她立威。
她這話把劉含櫻都逗笑了:“嬤嬤,你說的這是什麼話,立什麼威,以後我們都要在這個王府裏生活一輩子,哪裏都去不了,就跟我不需要給她們立威,隻要我做好自己的職責,管好王府後院,不需要立威她們就對我恭敬的。”
自己是王妃,她們的生死榮辱雖然不掌握在自己手上,可能不能過得好卻要看自己,除了兩個側妃外,剩下的都得對自己表麵上尊敬有加,哪裏會敢給自己臉色看呢。
所以她根本就不需要立威。
隻要蜀王不寵妾滅妻,隻要他給自己應有的尊重,那自己的日子就比王府後院的絕大部分女人好。
想到這裏,劉含櫻嘴角的笑淡了一些,那些王府姬妾的生死榮辱是沒有掌握在自己手上,可自己和她們的生死榮辱,卻全都掌握在蜀王的手上。
不管自己這個王妃,還是側妃庶妃,美人還是姨娘,都得討好蜀王,因為他才是王府真正的主人。
要是得了蜀王的歡心,一個王府最低位分的姨娘都能過上錦衣玉食的好日子,要是失了蜀王的歡心,就是自己這個王妃,在王府裏可能也隻能吃些殘羹冷飯。
自己比她們的優勢,也不過是有個好聽點的名頭,更受規矩和世人認可而已。
劉含櫻在賜婚的時候就想的很清楚了,嫁進蜀王府以後,她也要討好蜀王,也要想方設法讓他喜歡,切不可讓他厭惡自己,因為蜀王要是厭惡自己的話,那即使自己是個王妃,在王府的日子怕是也不好過了。
自己沒有能和蜀王府對上的娘家,沒人會為自己撐腰的。
武嬤嬤就說道:“小姐說的也是,您是蜀王妃,那些人在您麵前都得規規矩矩的行禮請安,您往那一坐,不讓她們坐下她們就不能坐下,即使不立威,她們也不敢越過您去。”
劉含櫻沒再說什麼,隻是看著鏡子裏自己因為戴著金冠而顯得老了好幾歲的臉。
劉含櫻手邊的茶水都換了兩次,陳側妃才姍姍來遲,她頭上梳著繁複的傾鬢,戴著碧玉金步搖,拇指大小的紅寶石穿插鬢發間,身上穿著水粉色的交領長裙,腰肢掐的細細的,如弱柳扶風搖曳生姿,光是從體態上,一點也看不出來她已經生了兩個孩子了。
劉含櫻昨天就已經聽見過她說話了,這會兒才看清楚陳側妃的長相,鵝蛋臉,柳葉眉,楊柳腰,菱形紅唇,肌膚細膩白皙,體態風騷含媚,怪不得蜀王最是寵愛她,要是自己是個男人,怕是也會被這樣的美人迷了眼睛吧。
待到進了屋裏,陳側妃就笑了起來:“王妃我是不是來的太晚了?”
劉含櫻也笑笑:“倒是不晚。”
多的話劉含櫻並沒有說,陳側妃在林側妃的下手坐了下來,她生的一雙兒女給劉含櫻請安以後,也都坐了下來。
陳美人給劉含櫻也行了禮,坐在錢庶妃下手。
劉含櫻就笑著說道:“陳側妃和陳美人到底是姐妹,長得都是還像。”
陳側妃就說道:“是嗎,我倒是覺不出來,可能是自家人看不出來吧。”
“這個倒也是,外人覺得姐妹兄弟長得相像,自家人卻不覺得,就像雲流和心蘭,我看著倒是有好幾分像,想來陳側妃你是看不出來的。”劉含櫻笑著說道。
她說話的功夫,丫鬟們已經在屋子中央擺上了好幾個大紅色的墊子。
林側妃就說道:“既然都到了,咱們也該給王妃敬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