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厲峰點了點頭：“惹惹呢。”
江惹還是望著窗外：“挺好的。”
“就沒有了？”江厲峰問，“你”
“我在這兒下，”江惹不耐煩地打斷，“上廁所。”
江厲峰嚴厲的目光透過後視鏡看過來：“你能不能跟誰說話都夾槍帶棒的？你在家裏耍威風還沒耍夠？”
“大伯別生氣。”江司雲直起身，“要不我下去吧”
“你坐著。”江厲峰忍了一口氣，“江惹，我知道我對你缺少陪伴，你跟我沒辦法好好說話就算了，你對你姐姐是什麼態度？她對你怎樣你心裏沒數嗎？”
“我看是你沒數，”江惹嘲諷，說完又笑著倒在車椅背上，“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別做夢？我和她一輩子都不可能和和氣氣的在你麵前說話，懂嗎。”
“江惹！”江厲峰臉黑得不行。
“自己親爹還躺在醫院裏就來攀這裏攀那裏，”江惹嗤笑，“她不是在奶奶麵前哭著說自己可憐嗎？怎麼沒看見她去醫院陪二伯說說話，倒是一天到晚撒不掉你這裏的手。”
江司雲臉都白了：“小妹，不是你想的這樣”
“放我下車，”江惹對上江厲峰的眼睛，“我回奶奶家。”
“誰準你回去？”江厲峰氣得聲音都在抖，“你給我回家！”
“你那兒也算家？”江惹分毫不讓，“我住垃圾堆都不住你那個破地方。”
江厲峰靠邊停了車：“江惹，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想告訴你，”長相酷似亡妻的女兒抬起眼皮，眼裏的陌生刺得人渾身發疼，“你想要的父女情深，姐妹情深，我一個都做不到。”
江惹說完就拉開車門下車。
“小妹！”江司雲吸了吸鼻子，“小妹你別走。”
江厲峰轉頭開了車門，也下車：“江惹，你怎麼這麼沒規矩？！你到底把我這個爹放在哪兒？”
江惹揮手招到一輛的士，拉開車門後看了他一眼，冷著勾了勾唇角，一字一句說得很清楚：“你，江厲峰。”
高大的中年男人靜默著看她。
她笑了笑：“在我這裏沒位置。”
江惹說完就上了車，搖下車窗：“你房子裏的東西我不要了，你愛扔就扔了。我一輩子都不想再回去。”
“師傅，西城區。”
“好的。”
的士絕塵而去，江厲峰留在原地，旁邊站著臉色慘白的江司雲，一向波瀾不驚的眸子竟然開始微微發抖。
“奶奶，”江惹變換鞋子邊喊，“我回來了。”
“哎，回來啦。”戴著圍裙的老太太精神挺好的樣子。
小王阿姨在一邊搓著手，很不好意思地說：“唉。老太太非要自己動手，我”
“沒事。”江惹笑了笑，“多活動也挺好的。”
她說著就要走進廚房。
程素英趕快把她攔住：“這裏麵油煙大，你不要進來。去找你哥，他陪你爺爺說話呢。”
“哦對了，”老太太手裏還拿著鏟子，“我前天去山上了，給你求了個紅繩，保平安的。乖崽你給戴上啊。”
“放在哪兒啊？”江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