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京城二十裏外一片茂密的竹林裏,有八九個蒙麵黑衣人正圍住一名青衣男子奮力廝殺。青衣男子武功不弱,長劍揮舞招招狠厲,但那些黑衣人明顯也是高手,且人數眾多,雙方都不占上風,糾纏之中,兵器撞擊聲不絕於耳。
竹林邊上,顧傾雪正坐在馬車裏閉目休息,馬車忽然急速停止,顧傾雪猝不及防往前撲去,差點撞到馬車的木框上。
“怎麼啦?九叔?”
“前麵有人在打架,我們等會兒再走”叫九叔的車夫拉住韁繩,回頭叮囑:“小姐不要出來,外麵危險。”
顧傾雪聞言拉開馬車車簾,抬眼望去,前麵的竹林裏,一群人正拚得你死我活,顧傾雪嚇的一激靈。
馬車就停在竹林邊上,這條小路是回京城最近的一條路,九叔勒馬等了一會,對馬車裏的顧傾雪說:“我們繞道走吧!”
“好!都聽九叔的。”
九叔正欲調轉車頭,卻見那青衣男子突然飛身而起,不知道用了什麼武功,瞬間將那些黑衣人全部擊殺,而他自己也似乎受傷倒地,竹林立即安靜下來。
九叔有片刻的愣神:“不用繞道了,結束了。”然後駕著馬車緩緩前行。
顧傾雪又拉開車簾往外看時,馬車正好經過那一群人打鬥的地方,黑衣人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那青衣男子也同樣倒地,胸口正微微起伏,身上有大片血跡。
“九叔,停車!”
“小姐,咱別多管閑事。”
“九叔,快停車,那個人還沒有死!”
顧傾雪著急的拍打馬車車廂,九叔無奈的將馬車停住,回頭對顧傾雪說:“小姐,這些事咱不該管。”
顧傾雪哪裏聽得進勸,跳下馬車直奔那倒地的青衣男子而去。
青衣男子眉眼俊美,頭上雕花銀冠半束發,此時臉色蒼白,微閉著眼睛,顧傾雪一眼看見他的胸口中了一支飛鏢,鮮血染紅了衣衫。
顧傾雪用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又伸手搭脈,片刻衝著那人喊道:“喂!你醒醒,你不能睡!快起來!”
那男子聽到呼喚,吃力地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顧傾雪又暈了過去。
“九叔,咱把他抬到馬車上去,這人還能救。”
“這,不太好吧?隻有一輛馬車。”
“快點,九叔,搭把手!咱可不能見死不救。”
九叔無語,他知道拗不過顧傾雪,隻好上前扶起青衣男子,將他送上馬車躺下。
馬車裏,顧傾雪檢查了他的傷口,那飛鏢紮的很深,血一直在往外冒,顧傾雪從隨身的布袋取出草藥,放在嘴裏嚼碎,然後拔下那支飛鏢,將草藥敷在傷口上,血眼看著止住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馬車很快進城,到了城南的百草堂直接進入後院停下。
顧傾雪跳下馬車,九叔進入車內將那男子扶進後院主屋。
“師父,我撿了個人回來,您快給瞧瞧。”顧傾雪進門就喊了起來。
主屋內室走出來一個中年男人,一身幹淨的灰色長衫,謙和隨性,一手撫摸下巴的胡須,一邊無奈的說:“傾雪,你又撿人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