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還有這條……”一一指出來。
顧閑頓了頓,看向台下的人,“也許你們會說,撿骨頭就是不對,有這想法的人給我閉上你們的臭嘴。
從我記事起,姐姐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沒有上過一天學,沒有吃過一頓幹淨熱乎乎的飯菜。
她的床永遠都在豬欄旁,用兩三塊廢棄的木板拚接而成,木板還斷裂了幾節。
姐姐今天這身不是為了博取你們同情才穿的,而是從小到大,就沒一件比今天這身更好的。
她一餓不是一頓兩頓,常常三五天沒一粒米,一根麵條下肚,餓了就撿地上的吃,渴了就喝井裏的水。
實在太餓了,就從豬桶裏撈餿食吃。
等她大一點,會被人恥笑。
常常跑到山上找野果子吃,到了冷天,野果子影都沒一個,就隻能拿著石頭砸樹根吃。
你可能會說我爸沒錢。
那我告訴你,每天最少幾斤酒,一盤肉,一碟花生米,但凡從牙縫裏擠出一點,我姐姐也不會這樣。
一到大冬天就抱著老母狗取暖,有一年實在太冷,她昏迷了三天三夜,怎麼也叫不醒。
他們讓我別管,死了就丟出去喂野狗。
我三更半夜爬出去敲隔壁鄰居的房門。
鄰居叔叔被我煩透了,才上門看看。
當時她已經不省人事,隻有一口氣吊著,那人一把把人抱走就往自家廚房跑。
用一個大竹筐裝著,放在火邊,又強行灌了兩碗熱湯下去。
從他家衣櫃裏拉出一床舊被把姐姐包起來,就這麼熬著。
好在命不該絕,第七天,她有意識,醒了過來。
從那以後,我發誓一定要想辦法讀書。
隻有知識改變命運,帶姐姐離開這座大山,離開這個地獄的家。
重男輕女使得他們麵目全非,窩囊包,機·巴,賠錢貨的叫罵。
我就順著他們,隻要他們開口,我就趕在前頭,比他們罵得還凶。
他們掄起棍子,我就搶過來打在她的身上。
因為我知道,我不下手,等待姐姐的就不隻是一點小傷。
而我是個帶把的,可以為他們傳宗接代,養老送終。
他們想聽什麼,我就說什麼。
我告訴他們,我媽媽是個大學生,等我長大了也是個大學生。
他們為了以後能長期吸我的血,把我送去上學。
姐姐也大了些,吃最差的飯,幹最苦的活。
吃多了打,幹活沒力氣也被打,他們心情不好了還被打。
對於他們來說,隻要不死就能賣錢。
更可笑的是,我像個窩囊廢一樣每天忍痛摧殘毒打親姐來保全我自己。
前些天,奶奶已經收了隔壁村老賴的定金八千塊錢,隻要等她年滿13,就要給一個比自己爺爺年紀還大的男人當老婆。
你們知不知道,我的心在滴血。
為了今天,我等了足足八年。
八歲。
今天,我要當大家的麵揭露他醜陋的嘴臉,讓你們看看這個又老又醜的男人憑什麼配我媽媽,憑什麼。”情緒異常憤怒。
顧丫丫也哭成了淚人,回想起這些年種種,泣不成聲。
顧閑的話像一根點燃的火柴丟進了炸藥桶裏,瞬間炸了。
人心都是肉長的,水軍也是人,開始為了小小的利益到現在一麵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