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遠寧的臉青了又紫紫了又青,鼻孔因為憤怒和憋屈不斷開合,仿佛一頭被激怒的牛,“男女有別!男人納妾,天經地義!”
司嵐最煩他的說辭,總認為女人不如男人,男人三妻四妾正常,女人隻能一心一意伺候男人。
“好啦,懶得和你廢話,你同不同意不重要,我隻是通知你,又不是要你的同意。”司嵐懶得和他扯,她肚子餓了,還想吃飯,“趕緊行刑!”
琉璃將凳子搬到院子裏。
柳如茵和周遠寧還沉靜在司嵐招麵首的震撼裏,忽然聽到行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等婆子拉著二人到院子,看到彩霞變硬的屍體躺在雪地裏,忽然間才想起,他們還有五十個板子,五十個掌嘴!
望著彩霞冰冷的屍體,柳如茵嚇得麵色蒼白,任由人拉到兩條長凳上綁著。
板子落下。
“啊!”
柳如茵慘叫。
啪!
“你們別打了!”周遠寧心疼地站在旁邊喊。
司嵐看了張嬤嬤一眼,張嬤嬤道:“掌嘴!”
壓住周遠寧的兩個小廝將周遠寧按在地上,張嬤嬤走過去,左右開弓,啪啪啪往他臉上招呼。
一通毆打,周遠寧被打得暈頭轉向,臉很快腫得老高。
張嬤嬤見司嵐和周遠寧徹底撕破臉,再不留手,打起人一點兒也不手軟。
很快周遠寧就顧不上柳如茵,隻想躲開那仿佛無窮無盡的巴掌。
啪啪啪——
巴掌打得快些,很快便打完了。
周遠寧近乎虛脫。
柳如茵那邊的板子打得慢些,才打了二十個,然後柳如茵忽然暈了過去。
司嵐對周遠寧道:“駙馬,你看,柳姨娘熬不住暈過去了,剛才你為什麼不選挨板子呢?女人的身體受不住的。”
周遠寧捂著腫脹的臉,沒敢說話。
“停手吧。”司嵐歎了口氣,“姨娘多可憐啊,別打了。”
其他人趕緊停手。
比起柳如茵,她更惡心周遠寧。於是她故意道:“駙馬,姨娘的身體肯定受不住板子,你看她都暈過去了,不如剩下的三十個板子,你幫她挨了吧。”
“啊?”周遠寧嚇出了聲,“不行……”
司嵐眨眨眼,“你不是愛她嗎?當初要死要活地和我吵,說一輩子也不辜負她,拚了命讓她進門……怎麼連板子都不為她受呢?”
周遠寧語塞,捂著臉看向旁邊長凳上的柳如茵。
一院子的人都瞧著他。
周遠寧騎虎難下,剛剛他挨了掌嘴,比想象中還要痛,若是挨板子……
“如茵,你還醒著嗎?”
遲疑著靠過去,周遠寧仔細觀察柳如茵,發現她眼皮下的眼珠子在動。
柳如茵在裝暈!
周遠寧氣壞了。
以前柳如茵動不動暈倒,他會憐惜,認為司嵐欺負了她。那日打一百個巴掌時,張嬤嬤說她裝暈,隨後醒過來了。那時候周遠寧知道她是裝的,但依舊原諒她。
可現在,涉及自身,他終於嚐到了柳如茵裝暈逼迫的憋屈。
“如茵,我知道你裝的。”他原本就猶豫不定,不想替柳如茵受罰,見她裝暈,立即不幹了,用隻能讓兩個人聽到的聲音低聲道,“快睜眼。”
柳如茵緊閉著眼睛,依舊一動不動。
周遠寧怒氣沸騰。
司嵐道:“駙馬,你看,柳姨娘真的暈了。”
周遠寧想吐血。
司嵐將一切看在眼裏,忍俊不禁,她身邊的丫鬟婆子們也看清楚了,眼神裏充滿了嘲諷。
司嵐提醒道:“駙馬,當初咱們納妾入門,為的是生孩子。我不能生也就罷了,可這都半年了,柳姨娘也沒個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