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馬二妞善辨好壞(1 / 2)

第二天,馬二妞很自覺地去取熱水瓶裝水給秀才老爺洗漱,幹一個奴婢該幹的事。她很小心,熱水瓶裏麵是瓷瓶,萬一熱水瓶摔壞了,這秀才老爺再是個壞的,自己就沒命了。

把熱水瓶放好,她又去找木盆,牙粉和牙刷。路上,她一直小聲念叨著:“顧應山,顧應山…”

雖然不可直呼老爺大名,但不知道老爺大名也不行。老爺的名字記牢了,將來才能辦好事,得到重用。

顧應山剛起床,就看到昨天那個小女孩往圓桌上放著什麼,嘴裏念叨著自己的名字。

顧應山最怕人家叫他的名字,他很敏感,一聽就知道小女孩嘴裏叫的人絕對是自己,這讓他很不自在。

“小女孩,你叫什麼名字?你怎麼知道我叫顧應山?”顧應山怕她走了,連忙起床問她。

馬二妞覺得這主子似乎不壞,她並不害怕,福了福身:“奴叫馬二妞,秀才老爺的名字是我聽村長老爺說的。老爺成了奴的主人,奴想牢牢記住老爺的名字。”

顧應山被馬二妞說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抖了抖:“什麼老爺,奴的,不要這麼說了。自稱我,叫我顧秀才就行了。”

馬二妞原先不怎麼能感覺出人的好壞和真情假意,經過這一年的摧殘,她能很敏感地判斷人的好壞,基本沒出過錯。

她很自信。

她從善如流,反正她也不是那種有奴性的人:“我知道了。”

“我的未婚妻,叫李月柳的,你看到了嗎?”顧應山在這個陌生的地方看不到自己的未婚妻,心裏不是很放心。

“夫人出門去了,叫我來服侍您。”馬二妞覺得所謂的夫人把自己當作奴隸,對她並不滿意,補充說:“夫人身邊還跟著幾個男子。”

顧應山皺眉,開始往壞處想。不會是秦建柏和秦建賀對月柳姐有什麼想法吧。

“你既然看到了,應該認得出他們,你帶我出去吧。”顧應山決定去找人。

李月柳在賣調味料,她喜歡熱鬧,更喜歡賺錢。但這次賣的不是商品,是名聲。她帶了機靈的貓眼幫忙,又帶著李二狗和李三狗助勢。

看到顧應山和新收的奴婢並村長家的兒子站在她攤前,李月柳不由得奇怪:“怎麼了?別耽誤做生意。”

顧應山看到李月柳完好無損,很是鬆了一口氣。聞言輕輕地搖頭,帶著馬二妞微微笑著站在李月柳身後。

“先生,你看這集市多麼熱鬧啊,不如隨我到處看看?”秦建柏道。

“秦建賀小友呢?”忽然少了一個人,他還是在意的。

“多謝先生關心。小弟經您提醒,現被父親壓在族學讀書。”秦建柏道。

顧應山點頭:“我自己看看,你別出聲。”然後他就把秦建柏當工具人用了,這雖然不好,但符合秦建柏對秀才的想象,反而得到了他的八分尊敬。

集市上很熱鬧,順著莊門一路走,兩邊擺滿了攤位。走出去,外麵的道路兩旁也是攤位。總的來說,是個呈“個”字型的商業街。

“賣芋頭啦,當菜吃,當飯吃,都要得啊。”一位老太,前麵擺了一大堆芋頭,麵前擠了一堆人在講價。

繼續往前走,是私鹽販子們。“賣鹽啦,便宜賣,15文一斤,先到先得啊。”私鹽販子們把便宜賣喊得很大聲,15文則幾乎聽不見,但這不耽誤人群圍過來。

“賣酒啦,官家酒肆取來沽賣的,男人女人都來喝一點美祿吧。”賣酒的商家顯然不擔心生意,還朝顧應山開玩笑:“這位老爺,不喝點美祿麼?”

大鼎朝人愛酒,不分男女。大抵是頭上的劍隨時可能落下來,而他們隻能受著,於是喝酒派遣,逐漸成風。

“我不喝酒。”顧應山冷聲拒絕。秦建柏倒是要了一竹筒酒拿在手裏喝,讚歎道:“好美祿。”

“舊衣服舊褲子舊鞋襪,便宜賣了誒。”喝故衣的人看到顧應山的長衫和秦建柏的綢緞就特意遠離。

“算卦,算卦,快來算卦,下午收攤。”拿著招子的算命先生在街上大步往前,很是精通饑餓營銷。

“賣藥啦賣藥啦,常見草藥便宜賣,回家自己熬嘞。”一個男孩麵前擺了十幾堆藥材,看來也是懂行的。

“有人探博~嗎?”有人穿梭在人群中,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有人探博~嗎?”秦建柏眼前一亮,顯然是聽到了。

顧應山也聽到了,他狠狠皺眉。大鼎朝雖然享樂主義流行,但對會造成家破人亡的賭博業是絕對禁止的,懲罰很嚴重。

“香噴噴的炸油饃,油滋滋的炸藕夾,油水足得很呐。”丈夫在做著東西,妻子在叫賣。很明顯妻子裹了小腳,站不住,是在凳子上叫賣的。她負責叫賣和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