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植彩村,植仁正把白彩剛封好的酒埕搬進廚房,突然一陣強風吹襲,木屋的兩扇大門“呯”的一聲被吹開,屋子裏的掃把,竹椅全被吹倒,接著前院的枯葉湧進,植仁一手護著酒埕,一手把白彩擁在懷裏,兩人卷縮在廚房角落,任由枯葉打在身上。
吼的一聲,地板震動,如同巨石落地,屋內的物件跟著抖動,植仁以身體護在白彩上方,生怕因為震動,頭頂上會掉落什麼。
等了片刻,餘震散去,強風也散去,植仁抽離身子,環顧一周,發現門口處的影子如巨蛇一般,但又跟巨蛇有別。他率先挪開身子,把酒埕放下,拉開還在前後擺動的木門。一隻比木屋高一層的黑龍站在前院,烏黑的鬃毛隨風飄動,眼神淩厲地看著植仁。
植仁一時沒反應過來,被眼前的畫麵震懾到,但仔細一看龍背上正躺著一個白色的身影。他認出來了,是小桂花。他再看了看身前的龐然之物,有點無奈的說:“該不會是,小玄明吧?”
玄明沒有回答,隻是張了張嘴,把聲音傳到植仁和白彩腦袋裏:“嗯。”
植仁雖然在玄明很小的時候,看過他因為不會控製靈力不小心化成龍形,但當時的大小與成年的鱷魚差不多,如果不認真看的話還會被誤以為是粗大一點點的大蟒蛇。
如今化為龍形的玄明,眼神散發出的震懾力,對比當年戰勝沙場的植仁更為淩厲。植仁在此刻也真正感受到,當年劍也不會拿的家夥真的長大了。他說:“想不到你現在變得那麼大隻了。不過,怎麼了?大費周章的回來?”
玄明繼續把聲音傳到他們腦袋裏:“深山有三隻九尾狐重傷,蘭明在急救,需要白彩姐看看。”
白彩從玄明第一次傳話,就已經從房子裏走了出來,她問:“重傷?”
玄明點了點頭,再傳話:“三隻九尾,一中毒至全身,二從天丟下來,昏迷不醒,三九尾全斷。”
白彩有點驚訝,回述一次:“什麼!九尾全斷!”
植仁沒有辦法想像九尾全斷的畫麵,他雖然在白彩口中聽說過九尾狐的故事,但斷尾這事,以白彩的描述就是把自己的九隻手砍斷九次。他也明白到一個人砍斷自己的手的嚴重性,馬上把小桂花從玄明背上抱下,說:“小白彩,去看看吧。”
白彩點了點頭,正打算坐上玄明背上,突然看了看小桂花,神色又猶豫了下來。
植仁看著她,瞬間看穿了她的心思,說:“小桂花的樹,我會幫你看好的放心吧。”
這下,才把從不離山,也從不離開屋子的白彩說服。
白彩坐在玄明背上問:“尾巴是怎麼斷的?”
玄明產起強風,準備起飛,他傳話:“不知。”
白彩再問:“蘭明呢?”
玄明傳話:“治療。”
這樣的一問一答,他們已經飛在天上,前往蘭明所在的地方,但玄明所製造的強風又再一次襲擊在不遠處的植仁,植仁的頭上和身上都插著大大小小的枯葉,他嚴重不滿的自語自語:“這小子,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裏,回來要他吃點苦頭。”
龍的飛行速度異於常人,很快就能從高空看見一球綠光,綠光的光芒明顯的比玄明離開前微弱,玄明的眼眸裏閃過一絲暗淡,默默地擔心蘭明的情況。
玄明在綠罩遠處下降,生怕強風影響到傷患和蘭明,但白彩沒等玄明完全降落便跳下地,她看著滿頭大汗的蘭明盤坐在地,閉著眼睛專心地施法。她走上前,仔細看了看傷患,眉頭皺得更緊。
以目測來說,傷得最嚴重的應該是白色的小九尾狐,但在白彩眼中小九尾狐已經被蘭明穩定下來了,現在最為棘手的是金色的九尾狐。他身上的毒已經蔓延至全身,再找不到解藥七天內就會喪命。
白彩在手掌凝聚出一道白光,輕拍在蘭明身後的切斷治療,這樣做,是因為蘭明一直以最大限的靈力輸出,如果不先切斷恐怕他自己也會因為靈力過大而暴走。
蘭明的靈力被切斷後,意識也緩緩醒過來,他張開眼睛,模模糊糊的看著白彩的身影問:“白彩姐嗎?”
白彩有點擔心,又有點生氣的說:“你瘋了!說過不能用全輸出的治療!”
蘭明溫柔的笑了笑說:“龍族奇怪的治療術總算能幫上忙。”
白彩點了點他的額頭說:“有用也不能亂用!你的治療術強得過分,萬一用了會折壽你說怎麼辦!”
蘭明沒來得及回應,身體不自覺的晃了一下,白彩及時的扶住,喊了一聲:“小蘭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