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寧鎮，一個環山小鎮。
住在這裏的人不算富裕，也不算貧窮，卻是妖怪傳聞的風水寶地。今天，一個老伯又在擺攤說著讓人猜疑的話：“在十六年前，老夫去土寧山撿柴，看見過邊境之物。他們連群結隊，一路向東，看似與人類沒差，但在幹草所製的鬥篷下，隱藏著異於常人的特征。有的紗布矇眼，卻能看見千裏；有的失去雙手，卻能翱翔天際；更有的天生沒腿，卻能遊遍四海。有一天，我又遇到他們，我便一路尾隨，我看到了！”
老伯停了下來，打了個哈欠，眾人焦急了，紛紛咽了一口口水。他們緊盯著老伯，等待老伯再次開口，但意料之外的反應讓眾人開始燥動了。老伯居然在這條人來人往的鬧街中睡著了。沒錯，是在街道最街繁忙，最嘈雜的時間裏。
有些人看見老伯又睡著了，就逐漸散場，有些還邊走邊說：“你看，又睡著了，真不知道是不是被妖魔鬼怪下咒。”
“一定是因為他知道太多，被怪身盯上了。”
“對！一定是這樣，不然怎麼會每天都在同一個時間阿，太可怕了！”
一個婦人看見兩個年輕人在討論，忍不住插嘴：“哎！那來那麼多妖怪，一定是那老伯為了賺你們的錢，故意的吧！年輕人阿，別被他給騙了！”
話是這樣說，但老伯每天都會擺攤，每天都有人來看。說著不相信妖怪的，最後還不是每天被老伯的繪形繪聲所吸引。
這時，茶樓的二樓也開始燥動，坐在窗邊的兩位公子看到街下的一幕，也忍不住討論起來。
“搞不好那個老伯本身就是個妖怪！”
“對阿，普通人那來那麼多事。”
“在晚上騙人肉吃唄。”
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傳遍整個茶樓，茶樓的店小二，一樓的茶客，再到廚房的廚子。原本隻是同台閑聊，現在連店小二都加入討論，事情變得更誇張，更扭曲了。有些茶客還說，老伯是山神拋棄之子，也有人說老伯是別城來的奸細。開始越說越激動，甚至開始動手。
一個壯漢用力拍著桌子，指著遠方的另一桌的壯漢喊：“你給我出來！什麼叫相信妖怪的就是沒文化！出來說清楚阿！”
另一桌的壯漢，更踢起椅子，凶神惡煞的喊著：“怎麼，沒文化的人，還真的沒文化，哪來那麼多妖怪。打一場阿！來阿！”
“來阿！怕你阿！”
一拳又一拳，原本隻是兩人的事，就在其中一個壯漢被推倒的間演變成群架，桌子被推倒，破碎的茶杯灑滿遍地，場麵一片狼藉。唯獨坐在第三個窗口，披著鬥篷的兩人，兩人沒有參與所謂的戰爭，也沒受戰爭的流彈影響，頂多隻是抬了抬手擋住從遠方丟過來的筷子和食物。
坐在左邊的男人托著腮問坐著右邊的男人：“我說，臭玄明，你每天都把老伯弄睡了是想要幹嘛。”
被叫作玄明沒有理會他的問題，隻是繼續喝著手上的茶。
左邊的男人繼續問：“那老伯得罪過你？”
玄明沒有回答，隻是把茶杯裏剩下的茶喝完。
左邊的男人繼續問：“沒有的話，你施什麼咒。不知道什麼叫浪費靈力阿？莫明奇妙。”
“每天沾花惹草，時男時女，隱身偷吃。難道不浪費靈力？”玄明放下茶杯，毫不在意的說。
“你是怎麼知道的！”左邊的男人驚慌了，拍了拍桌子，站了起來。
這時，群架的人都停下手，向他們這邊看過來。左邊的男人原本還想說什麼，但是看見那麼多雙凶神惡煞的眼睛，他怕了。幹笑著：“對阿，哈哈，真不知道那老伯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