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菲也想不通這點,她覺得這裏麵應該是有許多故事的,身處故事中的人並不都能做出理性決策,身為局外人也無法體會其中的糾結,“果果,今天我們吃頓好的,就當是給葉秋送行吧。”
陳果愣住,完全沒想到話題的跳躍度能夠如此之大,但是許菲已經打開手機準備點餐了。
不過跟許菲這麼一交流,陳果覺得心裏舒服多了,原來不是她一個人覺得不對勁,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稍微用點腦子看比賽的人都能看出葉秋還能打,頓時上論壇跟水軍黑粉對線的底氣更足了。
等大餐送過來,陳果在客廳擺放餐盒,許菲去把葉修給叫醒了,三人圍坐在沙發上,就著電視裏播放的葉秋退役懷舊剪輯,奢侈地吃著菜,氣氛堪比過年。
俗話說無酒不成席,許菲特意點了瓶瀘州老窖,準備舍命陪君子,同心情不佳的陳果一醉方休,葉修想攔,但是攔不住,於是他隻能獨自堅守原則,滴酒不沾。
許菲酒量也不怎麼樣,憑著一腔熱血灌下第一小杯後,舉起第二杯時,她隻是淺淺的抿了一口,就不禁悲中從來,盯著電視眼泛淚花,“嗚嗚嗚……這也太偏心了,我退役的時候這頻道連個懷念ppt都沒做。”
陳果撫著許菲的背安慰她,“誰叫你跟張佳樂同時退役呢,他們大概人手不夠沒來得及做吧。”
許菲一聽更傷心了,“但是過後他們也沒補上啊!”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姐給你做,做完了等你退役周年紀念日那天,放樓下200英寸的投影幕布上24小時循環播放。”陳果感覺自己像是在哄孩子。
看著這兩個酒入愁腸愁更愁恨不得抱頭痛哭的傷心人,葉修有些無語。
不過,那股被逼退役的心酸似乎也在不知不覺間消退了些。
陳果沒敢多喝,一樓也正在播放葉秋的退役剪輯,等播完了還得她下去指揮收拾。
這一天忙得連軸轉,竟沒剩下點時間獨自傷春悲秋。
她又想起了請假的唐柔,覺得自己這網吧就得熱鬧些才好,短短兩天的相處,她已經有些舍不得許菲了。
見許菲抱著枕頭蜷縮在沙發一角,頗有些醉得不省人事的模樣,陳果試探著詢問葉修,“那個,假如,我是說假如哈,假如想雇傭退役職業選手大概什麼價位比較合適?”
葉修神清目明,是滴酒未沾的模樣,麵對老板娘的靈魂拷問,也依舊不動如山,“這就得看你準備讓她做些什麼了,要是做網管,當然隻能跟我現在一個價,要是做別的,那你真的想好了嗎?”
陳果被問住了,她還真的什麼都沒想好,甚至在酒精的作用下有種腦子短路的感覺,心血來潮的想要許菲留下來,但是自己這兒似乎沒什麼可以吸引她留下來的東西,哪怕她回輪回做個陪練,也絕對能獲得比在她這兒好得多的待遇。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總之當我沒說過這話吧。”陳果說完,給許菲拿了條毛毯披上就徑自下樓了。
“唔,口渴……”陳果走後不久,許菲啞著嗓子喊道,沒吃主食光吃菜,她睡著了又活生生被渴醒。
葉修給她遞了杯溫水,“慢點喝。”
“果果呢?”許菲看了下周圍,發現隻有葉修在。
“下樓忙去了。”葉修說。
“哦,那正好。”許菲一口氣喝了大半杯水,滿足的舔了舔唇,“我特意過來找你,你就不問問為什麼?”
“為什麼?”葉修問。
許菲從兜裏掏出一張賬號卡遞給葉修,“我知道你在圈子裏的名聲,出了名的劫富濟貧,啊不,是樂善好施。之前我落魄的時候多虧你接濟,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所以,給你整了些有價無市的稀有材料,本來是給你那把卻邪準備的,不過現在看來似乎千機傘也能用得上。”
葉修低頭看著手裏的賬號卡,一時沒有回話。
許菲見狀有些忐忑,“怎麼,你不喜歡啊?要是覺得看著觸景傷情拿去賣了換錢也是一大筆可觀的收入哈,頂級稀有材料比黃金還值錢。”
“像你這麼傻的,也是沒誰了。”葉修深吸了口氣,扭過頭點燃一支煙。
許菲剛想提醒葉修你在這兒抽煙簡直就是討打,看著他半側過去的蕭瑟背影,不知道為什麼話沒能說出口。
抱著軟和的熊貓枕頭,解決了口渴後還處於微醺狀態的許菲差點又睡著了。
葉修抽完一根煙,後知後覺地想起老板娘不喜歡煙味,趕緊打開窗戶通風,等煙味散得差不多了,陳果正好上樓道,“都在樓上待著幹什麼?下來玩遊戲啊。”
陳果剛在樓下想了半天,覺得如果非要找出什麼能留住許菲的理由,估計也隻有遊戲了,那就先從玩遊戲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