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巨痛漸漸的消失,陳秧渾噩的意識逐漸清醒。
睜開眼睛,周圍卻是一片漆黑,耳畔寂靜的隻有耳鳴,恐懼感不由的湧上心頭。
我在那陳秧低喃,周圍依舊那麼的寂靜。
沒有人回他,他拚命的跑,尋找存在光明的方向。
跑到筋疲力竭,可周圍還是那樣的漆黑,更恐怖的是,連他跑步都沒有一點聲音,他仿若飄蕩的鬼魂。
累了,感覺整個身體都散架了,他不敢停下,繼續跑。
跑、跑……直至暈眩,醒來時,在站起來,還是跑。
就這樣,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也許隻有幾秒、也許已經過去了上萬紀元。
從心底湧出強烈的孤獨感,就像沸騰的岩漿即將爆發,噴湧出的黑雲,遮天蔽日,讓陳秧恐懼、無助。
任他盡情的呼喊,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仿若身處虛無之中,這裏隻有他真實存在。
他想流淚,卻發現無淚可流,他想就這樣睡去,直到天荒地老,直到一切都泯滅,對,那時候也就不會有黑暗,可一切似乎都不是他能左右的。
永恒的寂靜、不變的孤獨,這才是人生中最大的酷刑。
“這就是地獄嗎?”
陳秧所在一旁,他也不知自己是在問誰,反正是問誰都無所謂,反正不會有人回答。
不知又過了多久,陳秧低落的神情驟然來了精神。
他看見了、看見了……
久違的視覺衝擊,他笑了。
那是一滴水滴,金色的水滴。
它閃耀著金色的光輝,給周圍帶來光明。
久違的光芒,讓陳秧感覺有些刺眼,他不敢猶豫,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潛能,向前一躍,衝向了光芒。
他笑了,盡情的感受著被光包裹的身體,張開雙臂,全身心的沉醉在其中,心中一切負麵情緒都在這一刻都煙消雲散。
………
“咳咳…”
熟悉又陌生的胸悶又衝上胸口,陳秧一陣咳嗽。
禁閉的雙眼猛然睜開,眼瞳中透出驚魂未定的之色,連忙做起,待平靜下來,發現自己在坐在床上,驚訝有些驚訝。
“我還活著?”
月光如同銀白色的絲帶,穿過紙糊的窗戶,落在有些空曠的房間地麵上,使漆黑的房間亮上了幾分。
借著滿院的月光,陳秧茫然的瀏覽著周圍。
複古的房間中,衣櫥、桌子、凳子以及書櫥都是暗紅色的楠木,深吸一口還能聞到清新的空氣中夾雜著一股木頭的清香。
書櫃有上下三排,每一排都放滿了書籍。
但因為書櫃斜側擋住了光線,陳秧看不見上麵到底放的什麼書。
陳秧抬手骷髏般的雙手,看的出神,眼中盡是詫異,用手摸了摸臉頰,這才有些觸感,讓他感覺實在。
“剛才我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裏除了黑暗什麼都沒有,很長又很短,很孤獨又很無助,再一醒來就到這了。”他頓了一下,眼中禁不住的流露出興奮之色,自己被救活了。
轉而又沉思良久,疑惑道:“我到底昏迷了多久,看這雙手竟宛若骷髏。”
還記得,在距離高考最後一百天時,他為了不和自己老爸一樣,高中沒畢業就回到家傳承家業,一輩子隻能守在不到一百平方的中醫醫館。
於是乎奮發圖強,終於從學校公認的學渣、老師的“心刺”考上了一個還算不錯的二本院校。
陳秧從出生就忙著學習說話、學習跑步、然後上小學、中學。
高考後三個月暑假,這是他第一次感覺時間如此充盈。
但卻讓他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分配,整日渾渾噩噩,無所事事。
看電視上自己生活的城市有馬拉鬆比賽,於是就報名了馬拉鬆,在比賽時,隻因半路喝了一口水,突然滿眼星光,之後就陷入了永恒的虛無中。
陳秧暗自鬆了一口氣,在地獄走了一遭,不過結局還是好的。
有些尷尬的撓了撓後腦勺,暗道:“這次真的是糗大了,差點被一口水嗆死,到也算是古今第一人了。希望沒有上電視,萬一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那時候也許隻能移居火星了。”
陳秧伸手去掀被子,被子布料柔軟絲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