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盡澤帶著懷中的人後退一步,把他護到身後,沉聲道:“你還敢來。”
來了就別想回去了。拿刀砍林暮染是吧,我教教你怎麼用刀。
對麵站著的,正是拘留期滿,被釋放的虐貓人鄒鵬鑫。
當然對陸盡澤來說,他不配被叫名字,尤其是他要傷的人是林暮染的時候。
林暮染也認出他來,叮囑陸盡澤小心行事。
鄒鵬鑫陰惻惻地道:“我不僅敢來,我還敢來取你們的命。”
他向前躍起,對著陸盡澤手起刀落,自認為這次一定能砍中。
陸盡澤把林暮染往身後使勁一推,自己閃身堪堪避過。鄒鵬鑫正要回身再砍,一看刀已不在自己手上,被陸盡澤劈手奪過。
武器被他人奪走,鄒鵬鑫顯得有些慌張,站在原地不知該打還是該逃,陸盡澤不給他思考的機會,一腳把他踹倒在地。
“想傷我的人,我就讓你再也沒有傷人的機會。”
地上的人掙紮著想爬起來。
陸盡澤不等他起來,手起刀落朝他後背捅去。
一刀,兩刀,三刀。
男人的後背已經血肉模糊,鮮血在衣服上暈染,在漆黑的暮色裏鋪開刺眼的紅色。
陸盡澤的眼睛從憤怒,到痛快,再到之後癡迷於這種單方麵的屠戮。
惡人,就應該受到他做的惡同等的懲罰,而不是沒有造成惡果就可以赦免其罪。
這些鮮血繪成的圖畫,就是我獻給無辜者最好的禮物。
鄒鵬鑫的掙紮聲越來越弱。陸盡澤越刺越上癮。
這時,一隻微涼的手緊緊攥住他揮刀的手臂,是林暮染。林暮染站在他身後,弱弱地看著他。
聲音也是顫抖的,“別刺了,再砍他就死了。我可不想你救了人還得蹲監獄。”
陸盡澤如夢方醒,刀脫手掉在地上,和石板路碰撞發出一聲脆響。
他看著眼前麵露擔憂的林暮染,對方顯然被他的狀態嚇到了,都不大敢吭聲。
“我叫了你很多遍,你怎麼聽不見,嚇死我了。”
後半句林暮染沒有說出口。
他再大的罪過,也不值得你用後半輩子的牢獄來換啊。
陸盡澤怔怔地回望林暮染,好像剛發現這裏站著個人。
因為那個渣滓撲上來砍他,若不是陸盡澤正好偏頭看到,林暮染現在生死都未可知。這讓他怎麼不後怕,又怎麼能壓抑住對這惡人的怒火。
果然昨日有虐貓之心,今日就會有殺人之心。
他怎麼可能讓這種會繼續傷害林暮染的隱患繼續苟活於世。
當時他一瞬間的想法就隻是,不能讓他活下去,至少不能讓他有能力繼續害人。可以劈斷他的腳筋,讓他不能行走,或者直接殺了他更幹淨。
原本他的下一刀就是指向那人的脖頸。
若不是林暮染來攔著,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幹出什麼事來。
確實魯莽,但他並不後悔。
即使是自己坐牢,為林暮染排除一個關乎生命的隱患,也是值得的。
這麼想著,他就笑了。臉上沾著些許敵人的鮮血,襯得這個笑愈發邪異。
他伸出手,回握住林暮染伸出的手臂,感受著手心傳來的溫度,紛亂無章的心緒逐漸趨於安穩。
“還好你沒事。”
林暮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對,我好得很,他根本沒碰到我呀。直接被你打倒了。”林暮染看他恢複正常,柔聲說,“他拿著刀呢,運氣好的話構成特殊防衛,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嗯。你沒事就好。”陸盡澤像是沒聽見,隻是站起來把眼前的人箍在懷裏,像是守護著什麼稀世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