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染遲疑了一下,說道:“我其實還有點擔心,那人在我們臨走說的話,你最近……”

“知道,我會小心的。他不是我對手。”

就怕他使陰招。二人心知肚明,得罪這樣一個有暴力傾向的人麵臨著怎樣的危險。不過如果再來一次,他們也不可能退讓。

畢竟做每件事的時候如果都過於權衡利弊,很多事根本沒機會做。既然做什麼選擇都有可能後悔,那麼當時認為正確就夠了。這是林暮染一直奉行的道理。

“你叫林暮染是吧,有空常來啊。”夏曦熱情地和林暮染告別。

“行了行了,別看了,人都走遠了。”

“怎麼,幾天見不著個帥哥,看看不行?”

“行,隨便看。別出手就行,他好像有對象了,高中帶來的,談三年了。隔壁市985,畢業就結婚。”陸盡澤信口胡編。

“啊?這麼可惜,哎呀,果然長這麼秀氣一張臉不可能單身……”夏曦錘著桌子歎氣。

為什麼瞎說呢,當然是為了讓夏曦消停消停別禍害我兄弟,絕對沒有什麼別的念頭。陸盡澤做出一個完美的拉花,心想,剛才給林暮染做拉花的時候怎麼手抖沒做好呢。

林暮染這幾天比平常更忙碌,照舊每天早八,應付期中即將結課的幾門考試,還要照顧貓咪。急匆匆地吃過飯,打算趕緊回宿舍,身後有人叫他:“林暮染。”

他回頭,眼前的姑娘身材高挑,中長發紮成半丸子頭,渾身有種輕靈的氣質。黑色的赫本風長裙襯得她膚色越發白皙,就像春天的玉蘭花瓣一頭撞進了清冷的秋風裏。

“江樂音。”林暮染和她打招呼。

“咱們的合奏校領導很滿意,說明年還要我們音樂社出節目呢。”江樂音看起來心情很好。

“哎呀,我們不打擾你們了,溜了溜了。”舍友一臉“我都懂”,腳下生煙飛快退場。

林暮染沒搭理他們,轉身麵對少女:“那就好,可惜明年我們不一定有空參加了。”

江樂音是林暮染加入音樂社後認識的朋友,雖然江樂音學的是琵琶,但音樂都是相通的,二人仍然經常交流樂理知識,偶爾會一起合奏,參加比賽或者演出。她是法一的班長,對誰都很熱情,總是一副積極樂觀的樣子。

“沒關係,看他們比賽也挺好的。想不到很快我們也會變成前輩呢。”

“早長大早解脫,我是不想麵對天天滿課了。”林暮染對這個滿課的專業怨念很深,哪有大學生一天十節課從早八到晚八的呢?簡直是夢回高中。

“以後壓力可比現在大多了,珍惜現在吧你。”江樂音繼續說,“我來找你是想問你,我們社團在生活廣場招新,需要駐街演出,你要不要來?”

“最近有點忙,看情況吧。去的人多嗎?”

“不是很多,就六七個吧,你有空的話一定得去呀,等著你撐場子呢。”

是等著我幫忙做苦力吧,林暮染想到要搬的擴音設備和樂器,看透了江樂音的陰謀。

“好,到時候能去的話跟你說。”

回到宿舍,林暮染喂了喂貓,坐在陽台上陪它曬太陽。正午的陽光路過窗欞照在一人一貓身上,周邊的溫度逐漸升高,正是一天中最暖和的時候。

等髒髒包恢複了,還是要把它放出去,畢竟不是家養的貓,在我這裏會住不習慣吧。要不要抽空給它做個絕育呢,聽說做完絕育的貓活得更久……林暮染珍惜短暫的休息時間,放空大腦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