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去江州城是走水路,還是坐馬車?”
第二天一早,周七等到陳牧起床,便殷勤地問道。
周七天沒亮就起來了,專門收拾自己一番,洗得幹幹淨淨,把胡須頭發清理順眼,最後從店家那換到一套稍好點的衣服,正是為了這一刻。
至於張求道,鼻青臉腫,傷痕累累,抹了點草藥,依然是那個邋邋遢遢的樣子。
陳牧昨晚沒睡,他連飯都不用吃更不用說睡覺,隻是無聊地過了一夜。
周七的舉動他早看在眼裏,但假裝不知道,還掐著周七處理好時的時間點才‘起床’。
不為別的,就為公子少俠的逼格和風範。
“走水路,正好欣賞沿岸風光,領略江南美景。”
“公子好興致!”
周七奉承一句,表情卻不苟言笑,然後馬上去安排水路行程。
隨著陳牧的投入,周七漸漸領悟到逼格的精髓,現在他無論說什麼話,都是麵無表情,一派理所當然。
用陳牧的話說就是:味道對了。
“商船?不行,客船,也不行,大船,更不行!”
周七安排水路,考慮頗多:“公子少俠,便是要那種一葉扁舟,再站在船頭,瀟灑迎風,那才叫風範!”
於是,他費盡心力,花了十幾兩,從江邊漁夫手裏,買到一條類似的小舟。
雖說和想像中有點差距,但八九不離十了。
在周七的指引下,陳牧到了江邊,看到小舟,露出了一抹微笑。
一直關注的周七,立刻捕捉到這抹微笑。
味道又對了!
如此,一舟三人,順著水流,往江州城方向駛去。
陳牧立在船頭,微風獵獵,確實領略到古代的江水風光。
而在船後,周七按著張求道,低聲斥道:“給我劃,讓船快點,礙了公子的興致,有你好看的!”
“周七,老七,不,七爺,我餓,早飯沒吃!”
張求道一邊劃船,一邊哭喪著臉道。
“老子也沒吃,你叫啥!”
“你又不劃船!”
“快劃,等中午讓你吃飽,吃死你!”
站在船頭的陳牧,全聽在耳裏。
確實,他已經不用吃飯,但手下要吃啊,沒考慮周全。
但這個時候,他隻能繼續假裝什麼也不知道。
為了逼格
到了晌午,小舟停在岸邊,周七和張求道狼吞虎咽地吃飯,恨不得把三天的飯一頓吃完。
陳牧無聊地繼續坐在船頭。
他趁機喚出神秘轉盤,抽了個獎,再次空軍後,無奈地歎氣。
不是因為抽獎,而是因為一路無事發生。
按理來說,這大江上,是武林中人高來高去,惡性案件多發的高頻地帶。
隻是走了半天,風平浪靜,啥也沒發生。
船靠岸了,碼頭人氣不少,也沒有個什麼‘欺男霸女’‘賣身葬父’的橋段。
倒是有兩個小孩拿著樹枝比劃,口裏模仿‘天刀沈天賜’的口吻,讓陳牧眼前一亮,足足看了好一會的孩子玩耍。
“公子,是否開船。”
周七吃完休息完,便向陳牧請示道。
“開,開吧。”
這時,陳牧才把目光,戀戀不舍地從小孩玩耍的畫麵中抽離出來。
大約一個時辰後,一艘大船從遠處迎麵開來,旗幟上鮮明繡著一個‘沈’字。
“沈家?”
陳牧見狀好奇,擺了個手勢。
周七立刻從船後走到他旁邊。
“公子何事?”
“那艘船,是江州城沈家的?”
此行去江州城,一來是陳牧要找那個小姑娘沈幼娘,二來是沈天賜確實落戶江州城,所以才有此一問。
周七混跡市井,倒是知道沈家,不禁反問:“公子問的是哪一個沈家?”
“沈家不是隻有一個?”